白善道:“这半夜三更的,我们刚才路过这里,你不请我们进去,难道要我们睡在大门口吗?”
中年文士更是诧异了,道:“你们睡在什么地方关我什么事,你这人说话末免太也奇怪了吧?”
白善哈哈一笑,道:“不怪,一点都不怪。”
那阿福附过耳来,借声地对中年文士道:“这个老儿可能是个疯子,我们不要理他。”
白善嘿嘿地一笑,道:“阿福,你在讲我的坏话吗?”
阿福连摇双手,陪笑地说道:“没有,没有的事。”
中年文士不悦地说道:“快把他们赶跑,别来这里烦我。”转身欲走。
白善上前把他拉住,道:“你老弟可不能走呀。”
中年文士道:“你要干什么?”
阿福也上来拉住白善,道:“你这个老疯子还不快快放手,当心我宰了你。”使劲地拉白善,可又怎拉得动他。
白善一手把阿福推过一边去,中年文士吃惊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白善道:“老子走得疲惫不堪,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你是主人家,如不点个头,这个奴才怎肯放我们进去。”
中年文士道:“真是怪事年年有。唉,还真没有见过这种恶客,那有这样强住民舍的。”
白善笑了笑道:“我们可不是恶客,不过是想在贵府借宿,你主人家如不答应,今晚只好委屈你陪我们在这儿站一夜了。”
中年文士无可奈何地说道:“我答应就是了,快把我放开。”白善松开了五指,中年文士把头摇了又摇,转头对阿福斥道:“还楞在那里作什么,快把他们领了进去,找个地方让他们睡一晚,天亮后快快打发他们上路。”
阿福连声称是,对白善道:“老爷子请进。”转身入内,在前领路。
白善回头招手道:“可以了,你俩人上来吧。”伍斌和李素蓉举步迈了进去,看着白善三人穿进门内,站在一边的中年文士无可奈何地连连摇头,一手拍在阿福的头上,骂道:“都是你了,到底想作什么,三更半夜的开什么门?”
阿福哭丧着脸道:“我也不想这样呀,谁又知道他们……。”
中年文士又打了他一下,道:“废话少说,快带他们进去,我要去睡觉了。”说完,自个儿走他的。
阿福把大门关上,在前领路,曲曲弯弯地绕过许多幢房子,来到一间房外,他随手把门推开,燃起火器,走了进去,把桌上的油灯点燃。
白善三人进来,见屋内有几张床铺,床上棉被齐全,正中一张四方桌子,一个油灯,一个茶壶和几只杯子。
伍斌把白梅放在床上,李素蓉替她盖上被子,阿福对白善道:“老爷子,你们几位将就在这儿委屈一晚了。”
白善道:“你能不能另外准备一间房,你看,这男女有别,怎可同住一屋之内呢?”
阿福道:“这我也没有办法,这间房子是老爷留客宿用的,并没多余的房间了,现在又是三更半夜的,要另行准备,那也得天亮之后吧。”
白善道:“你讲的是不是真话呀?没有骗我吧?”
阿福道:“看你老爷子说的,我骗你作什么?”
白善道:“谁知道你安什么心思了?”
阿福道:“老爷子这可就冤枉小人了,小人只是一个下人,老爷既已答应四位住在这里,那四位就是老爷的客人,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又怎敢得罪四位。”
白善道:“只是这男女有别,总是诸多不便。”
阿福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了,大家放下了账子,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何况把灯吹灭了之后,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也没什么便不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