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道:“照我看来,我要是蠃了,那我就亲你一下,你要是蠃了,那你就得亲我,这样才算公平。”
连翠娇心里高兴,嘴里佯斥道:“你这张嘴越来越不规矩了。”举拳打了伍斌一下,转身便跑,她说不许使轻功,这时跑得奇快,不仅是施展了奔飞的轻功,而且是大使特使。
伍斌在后面追赶,还大呼小叫道:“要比就比得公平一点,人不讲信用,等会抓到你可得加倍处罚。”也施展轻功,紧追着连翠娇,可他的轻功不及连翠娇,那能追赶得上,追了一会,见她远远在前,不由大急叫道:“连妹别跑了,当心身体着凉了。”
连翠娇见他关心自已,极是感动,不觉放慢了脚步,伍斌一扑而上,一把抱住了她,叫道:“抓住你罗。”往怀里紧拥,伸嘴在她鼻子、眼上、唇上乱吻了一会,连翠娇忽然一把将他推开,喘着粗气道:“大哥别这样了,看你把人家弄得气都喘不过来了。”
伍斌哈哈一笑,一把将她抱起,放步飞跑,说道:“这样我好喜欢,我要抱着你一辈子不分手。”
连翠娇感到无比的欢愉,心里头直似喝了瓶蜜糖一般,任由他抱着乱跑,伍斌跑了一阵,把她放了下来,俩人坐在雪地里相拥,默默无语,心底深处,无须用语言来表示对对方的爱意。
过了很久,连翠娇轻轻地吻了他一下,道:“大哥,我们还是进山吧,今晚可能到不了,得在这雪林里过夜。”
伍斌道:“没关系,山里虽然寒冷,可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心里热呼呼的。”
连翠娇道:“我下山已有几年了,和爷爷分别这么久,心里怪想念他老人家的,却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伍斌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按下俩人如何上山不表。
且说狐山派现任掌门连幸,性情沉冷,与世无争,只打算平平静静地度过余生,不料收了奸人为徒,致使儿子媳妇遭害,只遗下一个孙女,将她抚养了十六个春秋,看着长大成人的孙女,使他不觉想起狐山派的武功自此而后即将失传,由于他误收奸徒,就不打算另收外姓徒弟,眼看孙女长大成人,便让她到江湖上去闯荡,虽没明言让她自已物色一个夫君回来,连翠娇聪明灵俐,当然心知腹明爷爷的意思了。
春天来了,那淡蓝色的无限开阔的空间,全给灿烂明亮的阳光占有了,鸟儿们拼命向云天钻去,去迎接从遥远的地方随同大雁一同来临的春天。
连幸站在山峰上望着远方,等待着孙女的归来,他虽是一代武学宗师,功力深厚,极难为外物所浸,可此时的心情,急焦如火,久久不能平静,往往一站就是一整天,不饮不食。
秋天来了,这里就是雨猛风生,连续的淫雨袭击着大山,浓烟迷蒙。
初秋的清晨,凉爽、温馨,太阳懒懒地爬出远方氤氲雾障的山峰上,把经过雾气散射过的七色光束,浓抹在石洞上,树林中和洞前的草地上,树林里的各种鸟儿从寂静中醒来,开始新的一天的呜叫,叽叽喳喳,给清晨的石洞带来一种和谐的韵律。
秋意渐深,清晨不暖的阳光,被破絮似的云块挡住了。
深秋的天气,昼短夜长,天暗了下来,秋风吹动着石洞外的树叶,沙沙地响。一片、两片、三片……枯黄的叶儿在秋风中飘落了。
秋山的色彩也不那么单调,半崖上小灌木的叶子红了,林里的树叶黄了,山池边的野花开了,淡蓝色的,一丛挨着一丛,雾蒙蒙的。
尽管如此,望着百鸟归巢,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幸一个孤寡老人,等待孙女归来的心情,秋风扫落叶的沙沙声,更是扰乱了他的心蕊。
秋色暮灰,坐在石洞里的连幸,那里还有心情练功,不知不觉地回忆起童年的时光来补充现时的孤独寂寞。
如此转眼过了三年多的时间,这一年,石洞外的雪花纷纷扬扬,静悄悄地飘落着。空气清冷,然而包孕着许多情绪的气氛。这洁白的雪花,又勾起连幸蕴藏很深的一股柔情。
连幸坐在石洞口,抬头望着那无数翻飞着的雪花,喃喃自言:“娇儿怎的还没回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不!不可能的,我怎会这样想呢,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她……她会回来的。”
过了很久,把目尖一转,透过纷纷扬扬舞着的雪花,远远近近的山峰,以及树木,显得朦朦胧胧,因而也更令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