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卒乔脸色一沉,斥道:“不会作买卖趁早关门,小爷花钱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马脸的。”
店小二大是着火,道:“像你们这样的小无赖,也想要大爷来侍候,去你的吧。”说着伸手张指,朝连卒乔的肩头抓落,俩人登时吃了一惊,店小二的手法虽然不是高明,试想平常的小店伙计会些武功,那也毫不稀奇,却那有如此霸道作生意,动不动向客人弄拳弄脚的。
连卒乔那会将他放在眼里,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她迅速拿起面前的一双筷子,随手一伸一开,立即把店小二的手指挟住,她用了巧劲,一转板住他手腕,店小二嗳哟的叫了声。
连卒乔冷笑道:“想动粗吗?”筷子一绕一板,运用小巧功夫,店小二手腕一痛,身子自然随着她手势一转摔倒,嘴巴恰好撞在椅角上,上齿撞落了好几颗,他哇哇地怪叫了几声,捂着嘴呜痛,连吐了几口血水,低头看见几颗牙齿掉在地上,把他气得怒火冲天,却没细想连卒乔能够如此伤他,武功自是比他高明了,正欲大光其火。
忽有人沉声喝道:“住手。”
店内食客都转头望去,从阁楼上走下一位中年汉子,他对店小二喝道:“还不给我退下去。”
店小二气得双眼翻白,对中年汉子的话不能不听,狠狠地瞪了连卒乔一眼,恨恨退下。
那汉子拱手陪笑道:“在下是小店的掌柜,小二无礼得罪了俩位少侠,在下对下人管教不严,倘请俩位少侠恕罪。”
连卒乔见他步法轻盈,话音浑沉,即知此人身负武功,看样子还是不简单的人,她拱了拱手,道:“你们开店的,顾客便是衣食父母,这伙计不待我们吩咐,便把这睦喂猫喂狗的东西拿上,还凶霸霸地动手打人,作生意有作生意的样子,似你们这种作法,倒是没有见过。”
那汉子道:“少侠说得极是有理,如此作买卖,过不了几天客人就要跑光了。”停了一停,又道:“在下原不是小店的掌柜,实乃奉了陈总舵主之命,来此迎候前赴宴拜寿的各路英雄豪杰,各路豪杰绵绵不绝,小店人手不够,招待不周之处,倘望俩位少侠海函。”说着抱拳一抚,他见连卒乔手法精妙,生恐将也得罪了,因此不敢失于礼数。
连卒乔诧道:“拜寿,不知是哪一位老英友的生辰,令得天下英雄都去拜贺,如此气势浩大,想必是江南第一高手神骆子徐前辈了,还是兄弟会的陈迷焕隐总舵主?”她悉知江湖武林人士,能够令各路豪杰千里赶来,只有神骆子徐双宁和兄弟会总舵主陈迷焕这俩人。
却见那汉子道:“这次是天下英雄拜霸主的盛会,至于现在是哪位英雄稳作霸主,在下可不敢妄言。”
连卒乔吃了一惊,道:“啊,原来如此,难怪一路上见得各路英雄马不停蹄,同尘仆仆地赶来,竟是武林中出了这样的一件大事,幸好我们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不然就错过了难得一见的机会了。”俩人说的是江湖上的切唇,就是黑语之意,所谓的拜霸主就是武林中要选新的武林盟主,武林盟主是由各方同道推荐出来,如果推举出的人数超过俩人之上,便以武功高低来定盟,每次选盟主都会有许多人参加,各处邪派高手也会窥视武林盟主的宝座,所以比武的场面会十分激烈,死伤也会在所难免,本事低微的人绵绵不绝前来凑热闹。一睹高手过招,自是十分难得的机会,难怪连卒乔一听说此事,心里分外兴奋。
中年汉子听她语气似乎不知武林中新近出了这件大事,方才他见连卒乔摔店小二的手法十分高明,猜想多半是名家弟子,他拱了拱手,道:“俩位少侠高姓大名可否示知,不知是哪位高人座下弟子?”
伍斌和连卒乔是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姓名不怕给人知道,照直说了,连卒乔道:“我们是没出息的弟子,不敢说出师父的名字在江湖上现丑倘清见凉。”
那汉子知江湖中人避忌甚多,连卒乔不肯说,他也不好追问,一笑说道:“敢情俩位少侠也有兴趣去凑这热闹吧。”新选武林盟主是武林中的大事,连卒乔身手不凡,分明是武林中人,那汉子遇上同道中人,自昌要告之让他们前去。
连卒乔喜道:“既是遇上了,当然是要去凑这热闹了。”
伍斌只想早日学成武艺,为父母报仇,却不愿多事,道:“我看就不必了吧。”
连卒乔偏头问道:“为什么不去?”
伍斌道:“赶路要紧,你一再贪玩,不知要耽搁多久才能到徂崃山。”
连卒乔道:“反正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机会难得,错过了岂不可惜。”
伍斌道:“一路上人多事多,稍为不慎,必将生出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