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心里活动,大多数都逃不过楚子乔的一双慧眼,毕竟是杀手出身,对于一个人的心理活动还是洞察的比较仔细的。
看着那个叫怜儿的姑娘对自己从戒备到了放松,楚子乔心里好笑,妹妹啊,你当我是来和你抢哥哥的?拜托,姑娘我可不缺亲戚,你这个哥哥我可无福消受。
“怜儿,你怎么从隔壁的院子里出来的?难道你现在住在那里么?”想起刚刚怜儿来时的方向,邱镜湖问,“这么多天你是怎么过的?”
一说到吃和住的问题,怜儿的小脸再次可怜了下来,“镜湖哥哥有所不知,自从爹爹死了以后,我便逃出了家门,可是身无分文的我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投奔,忽然想起爹爹以前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便又跑了回来,正巧见到隔壁张府家正在给自己家的少爷娶媳妇,我便来试试,可能是张员外以前和爹爹是旧识的缘故,我便被张员外以童养媳的身份留了下来。”
邱镜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并不是不知道张员外家的事情,也很清楚张员外最小的儿子是个傻子的事情,现在算起来张员外家能和他一般大小的也就是那个傻儿子了,而且刚刚怜儿自己也说了,是童养媳,那么久一定是那个傻儿子无疑了。
“怜儿,你明知道那院外家的小儿子从小痴傻,你怎么能这般草率?”拉紧了怜儿的手腕,邱镜湖面露心疼,“父亲要是知道了,要如何安息?”
怜儿哭得带雨梨花,一张小脸满是泪水,“只要能等到镜湖哥哥回来,怜儿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被晒在一边的司赢回头对视了一下楚子乔,意思是咱们在这里这么站着好么?
楚子乔无奈的耸耸肩,她也很想说话,不过人家正在喜别重逢着兄妹之情,她可不想做那个破坏人家叙旧的坏人。
看了看天色,楚子乔叹了口气,等着吧,反正天色还早,拉着湛蓝挥手叫司赢也下来,三个人先行回到了马车里。
一改平常的坐在外面,司赢一上马车就进了车厢里,见楚子乔闭眼靠在车壁上,不禁小声道,“丫头,你有没有感觉很奇怪?”
楚子乔睁开一只眼睛,“哪里奇怪?”
司赢为难了半天,在心里琢磨了半天,才缓慢而道,“我也说不好哪里奇怪,但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下司赢的表情可把楚子乔给逗笑了,她认识司赢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想到司赢也会有如此便秘的表情,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哈哈,大叔,你的样子真逗,哈哈——!”
司赢一脸黑线,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忽然严肃了起来,“丫头,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笑够了,楚子乔区起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做作么?”
简单的一句话,让司赢刚刚还繁琐的思维忽然开了,“对,就是这个意思。”
拍了拍司赢的肩膀,楚子乔腾出一只手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还在叙旧的二人小声道,“那个叫怜儿的女子确实是挺做作的,虽然我不喜欢,但可能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吧,大叔你也别想多了,有的时候女人做作,只是为了让一个男人心疼或者在意而已。”
“女人的思想?”司赢拧眉,忽然抬眸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叫怜儿的姑娘对邱公子有爱慕之心?”
“应该是,不然她刚刚也不会对我有戒备之心。”想了想楚子乔又道,“也许邱镜湖对人家也有意思呢。”
司赢虽然没有正面反驳她的说法,不过还是有些疑惑,“那么长时间没见,当真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我记得邱公子和我说过,他当年离开这家的时候,那个怜儿还是个孩子。”
靠了靠车窗,楚子乔随意的一笑,“也许是人家怜儿早熟呢?”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她只是答应了陪着邱镜湖来,然后报仇他养父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没必要多事,更何况邱镜湖也不是个孩子,很多事情已经能自己解决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大概太阳都要落山的时候,邱镜湖终于带着怜儿敲响了马车的车窗子。
早已经在马车里等不及的司赢伸手推开车窗,却听到怜儿带着微笑的声音传了进来,“司先生,连夜赶路一定身心疲惫,不如先在这里休几日,咱们再做打算可好?”
司赢倒是没有回话,而是转头望向了闭眼小憩的楚子乔,“丫头你认为呢?”
楚子乔心里好笑,来都来了当然是以邱镜湖为中心了,既然怜儿会过来询问他们,就证明邱镜湖已经答应了。
睁开眼睛,楚子乔点了点头,“怜儿姑娘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