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乔挑眉,“我只是听见了最后两句,还都是你说的。”
像是松了口气般,邱镜湖转身抓起一大把的药材继续往她的水桶里添,“既然没听见就算了,我也懒得在你身上浪费口舌。”
楚子乔一呲牙,忽然感觉自己的心疼了几下,不是药物也不是牵动了伤口,而是被某人带尖的话给扎的。
郁闷的扫着某人吭哧吭哧不断的给自己身边加一些她完全不认识的树根子,楚子乔鄙夷,这人说话和扎人简直一个德行,都是一阵见血,快,准,狠。
邱镜湖虽然知道楚子乔盯着他磨牙准是在心里骂他,不过他倒是也没理会,其实他现在挺害怕楚子乔和他说话的,因为他担心自己一个忍不住将刚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到时候可能不光帮不上那边的忙,反而会让楚子乔也陷入了自责和担忧。
楚子乔在心里嘀咕的累了,便干脆闭上眼睛打起了瞌睡,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被泡的起了白皮的时候,才听到了一句淡淡的“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如获大赦的楚子乔这边还有欣喜的穿好衣裳,便再次听见背对着他的邱镜湖再次开口道,“一会我叫湛蓝过来,你要适应着走路了,这样对你的恢复有帮助。”
楚子乔点了点头,觉得也好,虽然她昏迷了这么长时间,但是正事她还是没忘的,因为她的原因他们根本无法前行,所以按道理来说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了邱镜湖回家的事情。
本着不想成为人家包袱的楚子乔二话不说,在湛蓝的陪同下开始练习走路,虽然接合上的骨头还是有些比较难控制,不过在湛蓝耐心的搀扶下,她也不是不能走路。
只不过,在面对某人冷嘲热讽的时候,楚子乔的心态就不那么明亮了,尤其是当她被人说了十五句‘猪’二十三句‘没用’和三十七句‘白痴’的时候,她隐忍了多时的小火苗终于窜上了心头。
甩开湛蓝的手,楚子乔怒从心起,“我说邱镜湖你够了啊!不就是因为我耽误了你回家的路么,那你也不至于这么指着鼻子刺激我吧?”
邱镜湖没想到她会还嘴,脸上青青白白了好一阵,才咬牙道,“你这人就是软骨头,就是欠刺激,你以为人人都和戚墨竹一样的疼着你么?”
楚子乔一愣,“这和戚墨竹什么关系?”
邱镜湖脸色再次便暗,知道自己说错话的他咬了咬舌头,知道自己怎么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索性一转身走出了屋子。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楚子乔怎么闻都是一股心虚的味道,侧头看了看再次过来扶着她的湛蓝,她忽然笑着问道,“湛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湛蓝一个哆嗦,全身僵硬如临大敌,“阿姐,这事情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楚子乔拧眉看了湛蓝半晌,才不甘心的收回了目光,她还是很了解湛蓝的性子的,别看这小子平时不说话而且和她也是最好的,可只要是这小子不想说的话,论你是怎么挖都是无法从他嘴巴里挖出一个字的。
真不晓得她昏睡的这么多天里邱镜湖到底给湛蓝灌了什么**汤,现在居然能让湛蓝和他一个鼻子孔里出气。
一圈打在身边的墙壁上,楚子乔磨牙的大喊,“气死我啦——!”
不过生气是生气,到了最后楚子乔仍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她印象很深的就是在她们出发的前一晚,韩彩熹忽然找到了她,并且很是无厘头的问了一句,“官人,你对屏岚王爷的看法如何?”
楚子乔当时只当是韩彩熹又抽邪风,想也没想的就回他,“戚墨竹这人我不知道他对别人什么样,但是对我,确实是好的。”
韩彩熹又问,“那么要是他有危险了,你会不会见死不救啊”
楚子乔想都没想的就答,“当然不会,我想我会第一个冲到他的面前吧。”毕竟她欠了他太多太多数不清的事情和感情。
不过韩彩熹并没有问她什么原因,只是在她回答了之后若有所思了好一阵子,才笑着起身道,“官人,这次你好像该换你欠我的了呢。”
楚子乔被他说的一头雾水,不过还没给她时间问,韩彩熹就已经晃着身子走出了她的房间,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楚子乔也没多想,反正明天还能见到,到时候明天再问个清楚也是一样的。
不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彩熹就已经走了,听司赢说,是临时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选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的。
当时的楚子乔一心只想着赶紧上路陪着邱镜湖回家,而并没有看见司赢在说这句话时,不声不响回避掉她目光的眼。
所以以至于他们几个人到达了古兰国境的时候,楚子乔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在用一个善意的谎言将她所圈禁着,为的只是让她能快些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