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赢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丫头,咱们之中会武的就你我二人,这村子我又总觉得诡异的很……”
“所以你的意思是?”楚子乔侧脸看了看与她站成一排的戚墨竹与邱镜湖,心说完了,今夜看来是要和他们二人中的一个人同房了。
“我同邱公子一间,你与屏岚王和湛蓝一间,反正就是隔壁,这样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司赢的话一出,除了耸搭下脑袋的楚子乔意外,邱镜湖与戚墨竹都是一愣。
一把拉住戚墨竹的袖子,楚子乔转身带着他一同朝另一间屋子走去,“走吧,早睡早起身体好。”
看着拽在自己袖子上那双很是不情愿的小手,面纱下的戚墨竹淡淡的勾起了唇角。
看着他们二人从自己的身边擦身而过,邱镜湖袖子下的手紧了紧,楚子乔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很多时候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可是戚墨竹……邱镜湖咬了咬牙,他现在真不知道戚墨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难不成他真的想将楚子乔从柳清然的身边抢过来?
……
房门打开,楚子乔先将湛蓝放在了小木床上,随后自己就着水盆里的清水洗了洗脸,回头见戚墨竹已经将面纱摘了下来,想了想走了过去。
“墨竹,你洗脸么?”
垂眼在她洗过的那盆清水上,戚墨竹先是一愣,随后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楚子乔倒是没想那么多,将自己手中的软巾往他手里一放,便朝着床边走去了。
戚墨竹迈着步子走到水盆前,拧眉看了看那水盆,又瞧了瞧手中的软禁,半晌过后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的伸手放进盆子里,却听见床上的楚子乔忽然怪叫一声,紧接着便是拖着鞋子‘踏踏踏踏’朝着他这边走过来的声音。
“你还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啊!”楚子乔叹了口气,将戚墨竹宽大的袖子撸了起来,把的他的双手放进水盆里收回手,等了半晌也不见某人有动作,终是叹了口气任命的撸起了自己的袖子,“大爷,您还是让小的我伺候吧。”
正如她说,他从小哪里自己动手洗过脸,父皇将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着,以至于七岁之前他连吃饭都是由别人亲自喂到他嘴里的。
他的哥哥也曾经说过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孩子,因为他的哥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三岁习武,五岁学马,并不像他一样,总是身边被众人环绕着。
他很想说,其实他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哥哥,因为他有着他没有的健康和自由……
一张软巾盖在了脸上,打断了他的思绪。
抬眼看着正拿着软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女子,他是有些温暖的。
她的手法并不算是温柔,可能和伺候他的所有人相比,她应该是生疏的僵硬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让人忍不住心悸的。
指尖无意划过他面颊的肌肤,细腻带着透彻凉意的触感顺着指尖传达到神经,楚子乔的手一顿,吧嗒吧嗒嘴,她这是怎么了?认识的男子一个比一个美,皮肤是一个赛着一个变态的好,还好她不是个注重皮囊的人,不然早一股子火攻心而亡了。
擦了擦手,楚子乔又将戚墨竹的袖子放了下来,“少爷,您老的尊贵的脸蛋已经干净了,现在麻烦您上床休息去吧。”
“那你呢?”侧眼睨向那张小床,他若是和湛蓝一起,那么她又要睡在哪里?
楚子乔嘴一撇,颇为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您屈尊降贵的来送我,哪能让你睡地板。”
她眼里的不愿意那么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见她不甘心又无奈的咬牙切齿样。
“让楚姑娘为难了。”点了点头,戚墨竹拖鞋上床,在楚子乔的腹诽埋怨下,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睛。
倾盆的大雨从天而降着,伴随着震耳雷声轰鸣,狂风卷着不知道是雨珠还是冰雹,犹如一条条狠戾的鞭子‘啪啪’打在窗子上。
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擦亮了天空的一边,躺在地上的楚子乔睁开了眼睛,这样的大雨就算是躺在屋子里也能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之感,伴随着雷声的咆哮,让她有些不能安心睡觉。
左盼右股之下,她抬眼朝着床上看去,透着外面打着白闪的天,她清晰的看见床上的戚墨竹神态安定,怡然静躺,瀑布一样的柔顺长发散在床边,若隐若现在黑暗之中,毫无遮拦的灵秀俊颜泛着淡淡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