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楚子乔白皙的脖颈柔嫩秀白,邱镜湖伸出双指在她的脖子上按了半天,才找到了下针的地方,按照以前韩彩熹交过的,他先是用手中的银针将楚子乔脖子处的几道大的穴位封死,才食指与拇指合拢,一起用力朝着下针的地方用力挤。
坐在凳子上的楚子乔哪里想到会这么疼,当下认不出喊出了声,“你轻点,哎哎,疼,疼疼……唉我说邱镜湖,你诚心的吧?”
邱镜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下针的地方,哪里移得开眼,怕楚子乔乱动让银针蹿进血管,有些着急的厉声喊道,“别动!再动我就直接扎死你!”
靠之!楚子乔疼的直呲牙,“在疼痛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动!”
邱镜湖笑,“那你在知府一巴掌拍碎人家牌匾的时候,怎么眉头都不眨一下?”
那牌匾怎么说也有个十斤重,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她一巴掌拍的粉碎,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的。
“嘶!”又是一股揪肉的疼,楚子乔咧嘴,“那能一样么?那种是生疼,你这种是肉疼!”
“知道你疼!”邱镜湖见白皙的脖子上出现的红印,轻了轻手上的力道,“别动了。”
“谁疼不动?”
“你越动越疼。”
“不动也疼。”
“疼死你得了!”
“邱镜湖你故意的吧?”
楚子乔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歪着脖子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在一旁悠哉喝茶的戚墨竹听着这边的战火连天,连眉毛不曾皱一下,好似完全听不到一样,只是静静品着手中的香茶。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戚墨竹淡然道,“楚姑娘是打算明儿动身?”
“是,嘶……有什么问题?”为了回答他的话,楚子乔轻轻转动了下身子,脖子却依旧被邱镜湖掰着,保持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
放下手中的茶杯,戚墨竹又道,“本王只是觉得柳清然耀辉一战务必要有一位信得过的随性大夫,眼下韩彩熹忙于风雨楼脱不开身,不如明儿楚子乔将镜湖带到耀辉,也好备不时之需。”
“什么!”太过激动的楚子乔忽然猛地起身,忘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邱镜湖。
也就是在她起身的一刹那,那银针终于被邱镜湖拔了出来,可还没邱镜湖松口气,只觉得自己下巴一酸,眼前一黑,身子向后栽了一下。
感觉到自己撞上什么东西的楚子乔猛然回头,她身后邱镜湖已经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向后面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邱镜湖被撞得两眼冒金星,眨了眨眼睛才缓过劲,支起身子怒瞪着罪魁祸首,一张清俊的长脸黑了下来,“你这女人怎么回事?”
自己的后脑疼的都直钻冷风,楚子乔又怎能不知道自己刚刚起身的力道有多大,想了想他好心帮自己拔银针的雷锋事迹,咽了咽口水,她忍他一次。
不过,刚刚那话题还是要继续的……
回身看着仍旧波澜不惊的戚墨竹,楚子乔抚额,“墨竹,你确定我带着这个火药桶能平安抵达耀辉?”
邱镜湖被楚子乔这一拔毛,又怒了,“你说谁是火药桶?”
“你闭嘴先!”楚子乔吼,她现在已经够焦头烂额的了,到时候等凤国那边完事了,露先生那老东西也是要跟来的,倒时候再加上一个邱镜湖,这日子是要怎么过?还让不让人活了?
戚墨竹摇头,“脾气是磨合出来的,况且我觉得凡事应该以大局为重,难道楚姑娘觉得有人比镜湖更适合做军队的随性大夫么?”
楚子乔一怔,细细品了品戚墨竹的话,还确实是那么回事。
戚墨竹与柳清然从小就认识,要不是生死的交情,柳清然又怎会将自己假扮的事情告诉给他?
而这邱镜湖是戚墨竹的人,又是韩彩熹的徒弟,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人放心才是。
所以总结以上种种,楚子乔不得不承认,这一仗,她失败了……
挠了挠头,楚子乔认输的泄了气,“如果你们都觉得带上这炸药包合适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也黑了,我先回去睡了。”
提着裙子往外走,反正她在这里浪费口水也改变不了大局,还是早些休息早些见周公,这样漫长的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
直到楚子乔消失在了门外,余气未消的邱镜湖才开了口,“你还真打算让我陪着她折腾下去?”
戚墨竹看了看楚子乔消失的门边,收回了目光,“镜湖,你没感觉她很像一个人么?”
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圈,邱镜湖一愣,随即惊讶的有些颤抖,“如果要是那个……人,是不是未免太过相像?”
戚墨竹却摇了摇头,“依本王看,她就是她。”
邱镜湖瞪圆了眼睛呆愣了半晌,随即失笑,“怎么可能,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