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归路?
‘叩叩叩——!’
随着外面催命一样的敲门,楚子乔来不及过多思考,只是朝着素白轻轻点点头,便打开了房门。
夜色中,一年轻男子站于门外。
碍于身后的素白,楚子乔只是象征性的朝着男子微微颔首,便走出了院子。
一路摸索着回到自己的房间,楚子乔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里想着今夜素白的话,她总是感觉素白似乎并不想让柳清然赐予圣女一夜,而且素白的那句不归路有她一人足矣到底是什么意思?
“哎……”
一声长长的叹息回响在院子,本身就毫无睡意的楚子乔立时翻身坐起,起身走到床边,透过两扇没有关闭的窗子缝隙,朝外看去。
漆黑的夜色下,竟然有一男子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举目望月,满头松散垂腰的银白色头发正对着楚子乔的视线,一阵轻风佛过,带动那根根泛着银光的发丝四处摆动。
这造型,这场景,楚子乔嘴角抽了抽,这人该不会是姥姥吧……
摸了摸自己还没有融化的妆容,楚子乔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她满手鲜血一身杀戮,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什么,就算这人是姥姥,她倒也不在乎亲自抡拳头给他打出个宁采臣的样子来。
反正这一夜下来好像就差宁采臣了,至于小蝶,忽视掉……
听到声响,坐在石凳上的人微微侧目,清雅的面庞在月色下逐渐清晰,楚子乔这才看清,这姥姥居然是个男人。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均无人先行开口。
沉了沉气,楚子乔将内力逼于掌心,正想用拳头解决,却听着男子忽然开口,“莫非姑娘也是有心事的人?”
姑……姑娘?楚子乔一惊,自己刚刚明明已经确认过自己的妆容,没有任何纰漏,可这男人口中的姑娘又是从何而来的?
男人见楚子乔片刻呆愣,随即朗朗一笑,“姑娘并非柳清然,又何须要替柳清然走这一遭?”
莫不成这男人和戚墨竹一样?也是柳清然安排进来帮自己的?
忽然想起临行前司赢在自己肩膀上的画的那个图案,楚子乔稳了稳心神走了过去。
月色下,这男子一身玄色长袍,腰间是一条黑色宽边腰带,细看之下衣料上并无任何花纹装饰,失望的收回眸子,却无意间瞥见了男子腰间上那一枚图腾腰挂。
微微定了定神,楚子乔了然了男子的身份。
“知道是自己人了?”男子勾唇一笑,拿着手边的羽毛扇子轻轻的扇了起来。
看着那好像鸡毛掸子做成的扇子,楚子乔轻轻开口,“为何要半夜前来?”
“自然是晚上好办事。”男子款款而笑,眼底抖着春风。
这厮该不会是韩彩熹假扮的?
起身捏住男子的脸颊,楚子乔使劲的拉,使劲的揉,直到疼的男子眼泪都快出来的,楚子乔才松开了手。
再伸过一双手与先前的一双手一并捧住男子的脑袋,借着月色仔细观察,只见刚刚被她掐过的地方出了有些红肿之外,并未出现脱皮或者起层的现象。
一把扇子敲在她的头上,只见男子怒着道,“不动规矩,我和司赢可是发小,论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先生。”
怪不得大叔如此放心她一人前来,原来这人竟然和司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抱歉的笑了笑,楚子乔揉了揉鼻子,“只是感觉先生像我的一个朋友。”
男子将扇子收回,放在唇边一阵奸笑,“莫不是在炎阳国的那只韩孔雀?”
被说中心事的楚子乔一愣,“先生为何知道?”
男子见楚子乔惊讶,更是兴奋的眨着长眼压低声音,“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并非这世上的人,又或者说你本不该来到这里,对么?”
接二连三被人说中心事,如果此刻这男子要是挂起个帆,立个生辰八字的牌子,楚子乔一定掏腰包给钱。
瞧着楚子乔不再说话,男子更加快速的扇起了扇子,“放心,这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男子这话倒是把楚子乔弄笑了,“先生如此掀我老底,却又说不告诉别人,那不知道先生是和用意?”
男子先是愣了下,随后怒火中烧,“为的就是以后你在司赢那石头面前帮我说几句话,省得他总觉得我不学无数,说我是混世的神棍!”
楚子乔僵硬,原来这男人和自己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为的不过就是想要在司赢面前耀武扬威罢了。
不过楚子乔也很好奇,为什么司赢那种刚正不阿的性子,居然会有这样风情万种的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