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心里就觉得有一点疑问,可是怎么也抓不到问题的关键。阿约也有点想笑,这聊着聊着就把忍者都搬出来了。看着阿约还是一副伤感的样子,我只能把疑问一点一点的理顺出来。阿约的母亲,她是彝族人,她给阿约讲了这些故事,那么这些故事是在族群中流传,还是听谁说的,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想问问阿约他的母亲是什么人,又觉得这么问不妥,“怎么一张你家人的照片都看不到?”我忍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阿约扭头过来,刀划般的脸孔就像一具尸体,睁得大大的眼睛里眼白居多,在昏黄的烛光下吓我一跳。屋内有电灯,时间长了没人打理,我估计要重新换线才能用。阿约手指我身后角落里颜色深红的上开盖橡木柜,道:“都放在那里了,十多年了,再没有动过”。
“是从你阿姆离开之后,再也没打开过是吧”我道。
阿约凝视这我,眼神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一和他对视,我就看出他是在回味我说的话,不知我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值得他这样思考。“离开”阿约喃喃重复一声,“为什么要说是离开”。
从橡木柜转回头来,我看阿约的脸色更加复杂,我只是不想说成死那么难听,虽然说是死了也很平常,但我怕阿约接受不了。眨眼之间阿约坐了起来说道:“离开就对了”。
眼睛差点爆出来,他在说什么,让我一点抓不到头绪。“阿姆她一定是因为什么事离开了,不然不会十多年音信全无”阿约大声道。
阿约的举动让我咋舌,他母亲十多年前离开,只留下他们两父子相依为命,几年以后他的阿爹也去世了。阿约的父亲带着对妻子的思念郁郁而终,临死前只告诉阿约一句不要找,阿约一直坚信母亲还活着。我不想无端猜测什么事情,换成是李立明,此时没准能想到阿约的母亲和人家跑了也说不定,可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思维,只能回头看着橡木柜。“你看它干什么?”阿约道。
“橡木质地坚硬,属壳斗科的一种,因为我国产量少所以价格较贵,东北的柞木和它是同科,质地相近。我小时候吃过柞木果实,大人们都叫它橡子,味道不算难吃,也不怎么好吃”我道。
“你说什么呢?”
回过头看阿约有些死板的脸,我正色道:“老实说我从你家里一点也看不出彝族的特点,我不知道你阿姆为什么离开,我只想说,坚持你的信念,把她找回来”。对于阿约的家事,我唯有同情阿约的遭遇,换成是我,估计还没有阿约这般坚强。
说完我回过头继续看橡木柜,阿约在我身后站起来道:“希望你们可以帮我”。一句话道出了阿约的无助,他一个人做不了多少事。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也是放”我无奈道。
“羊?”
阿约没打开柜子的时候,我在旁边显得十分专业,有板有眼的观察每一个细节。“外表没有花纹,样式很普通,除了木质非常好之外,完全没有提高橡木家具价值的工艺,上的是明漆,这应该是木匠在你家打造的”我自言自语道。
抬头看到阿约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你干什么?整得我家跟案发现场似的”阿约道。
“对不起,我只是想烘托一下气氛。十多年没打开了,我们要记住每一个细节,也能让你找到一点回忆”我道。
阿约的手扶在盖子上,神色带着一丝伤感,微微发抖的双手,让我几欲上前阻止他,生怕他打开箱子,会止不住大哭出来。孩子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只有离开母亲的孩子才会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