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晓东问道。
可彪子没有回答,稍稍给他放平身体,好让他呼吸顺畅一点,可彪子没有一点反应。等我再次点亮打火机的时候,微睁的双眼,还是那伤心难过的表情,彪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对盗墓贼来说,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可发生在彪子身上是自古以来最多的死法——死在自己同伴的手里,不管他多么不情愿,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的生命被他的好大哥给结束了,只留下一具慢慢变冷的尸体,孤零零的躺在这地下的黑暗世界。
“走”丁晓东说了一声。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到李立明和小来挖出的洞那里,身后追杀的人一旦上来,战机随即消失,没有任何拖延的必要了。丁晓东的思路正确,这里已经堵不住了,就去李立明他们挖的盗洞那边,在那洞口也许还会发生战斗,但找到邵军之后就立刻出去,绝对不会恋战。
路线尽量取直,脑海中已经知道大体方向,两人都不开灯,就这样摸着黑想出口那边猫腰潜行。李立明交代过,尽量拖延时间,为了避免和远山的人遭遇,丁晓东告诉我一声,走原来的路绕过去。
出于这样考虑,就要摸向差点拍死我们的那块巨石那里。那块巨石正好砸在烂泥沟上,在那可以爬过去。紧张中也不忘尽量不发出声响,敌人离我们不远,声音太大会被发现。
爬过巨石,一只脚还在泥里,貌似我下来的太早了,只差一步没能完全爬过这条烂泥沟。想悄声提醒身后的丁晓东不要在我这下来,我面前突然打亮一盏灯光,距离五米就在我面前,光束直刺我的眼球,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向右前方迈进一步。
直到这时我也没想过要开枪,一是我的枪挂在身后,二有可能那开灯的人是邵军,所以不看清楚对方是谁,我不能开枪。光束离开了我身上在熄灭前的一刹那,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身形已经告诉我,那绝对不是邵军。
慌乱中不知自己该是拔枪还是拔刀,可对方根本没给我摸上刀柄和手枪的机会,一股劲风迎面扑来,本能使我身体一侧倒在石坡。一支刀尖插在我肩膀上,本就是抬起护住脸的胳膊就势一抬,想吧对方的手臂弹开。
可对方的左手已经牢牢将我抱住,心中万念俱灰,这种态势无论是对方用力将刀再深插下来,还是借我抬起胳膊的力拔出去,我都必死无疑。正欲使出蛮力,想将他压倒我身下再说的时候,身后想起风声,来不及有任何想法身后的人已经落到我背上,耳中只听见‘噗噗’两声,抱住我的手一下子失去了力道。
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喷到我的脸上,七孔都被糊住,用力推开那人时喘了一口气,一阵恶心。抹了一把脸,打开灯光看到邵军摔倒在我旁边,正在爬起满脸是血,被我推开的那人脑袋就快离开脖子了,血如泉涌倒在前面。赶忙将灯关掉,不想因为那个人暴露了自己,虽然只剩一点皮肉相连的脑袋全是血,打开灯光的一瞬间还是看清了那人从嘴开始,一直到耳边的刀疤。钟磊,这个我印象中模样憨厚,少言寡语,行为可圈可点的人,就这么死了。
丁晓东刚从巨石上下来,钟磊在我面前打开灯光,丁晓东已经看到他了。不是丁晓东速度慢,而是事情的发生和结束都太快。快到来不及思考如何应对,就匆匆结束了。彪子死在我和晓东眼前,那一刻还想找到钟磊,问问他是什么原因的想法,要向彪子开枪,那可是你的兄弟,你的同伴,虽不是一奶同胞,但那却是和你一个饭锅里搅勺子的人。开枪打他,你于心何忍。
可这短短的想法过去了,他就这么死了,和彪子一样,孤零零躺在这黑暗的世界里。之前的十几天里,我们还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聊天,此时却是你死我活。呼吸稍定之后叹了口气,他和彪子死的地方相隔不到百米,时间前后不出二十分钟,就这么死了,死在邵军的南非军用砍刀,‘善用刀剑者,死于刀剑下’这句话应验了。
丁晓东从钟磊的后背衣服里拽出一个塑料包,在黑暗中随手甩给我。一颗药丸打在钟磊身上,幽蓝的火焰中,丁晓东轻声说道:“走这边不行了,咱们回去”。
幽蓝的火焰中,看到手中塑料袋里包着的应该是远山的那个档案袋。之前的卫星航拍照片就是从这档案袋里拿出来的。拿在手中分量还真不轻,远山的东西怎么会在钟磊的身上,这档案袋应该对远山很重要才对,有这么多资料远山为何不拿出来,不是说只想找一件东西吗?一开始下地性质怎么就完全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