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缓将冲锋枪端在面前,只要那边有一点动静,就给她个排山倒海。可对方再没有一点声响,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和我们对峙,心里猜测她一定没走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然她比我们沉得住气。轻轻的向前爬一点,在我前方一米多就是一道拐角,手摸到石沿边将眼睛凑上去,走兽的灯头探出,我突然打开灯光。
可视的范围内什么都没有,凑过墙角的一只眼睛立刻又收回来半个,只留半个眼角防止她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中向灯光射击,乱枪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身后一只手把我拉回来,张春来在我耳边轻声道:“没走远,是两个人”。
关掉灯光放缓呼吸,让小来的耳朵来仔细听,手里又抽出一枚手榴弹。我正考虑让小来判断那两人位置的时候,小来轻轻道:“走了一个,还有一个在那”。
我小声问他有多远,小来告诉大概距离我就打消了扔手榴弹的想法,墓道里的高度有限,不够投弹的抛物线高度。“就这么对着也好,等明哥他们上来,给他一个前后夹击”邵军在我们不远处道。
“原来明哥是想让咱们在这顶住,给他时间另找一条路出去”张春来恍然道。
“我想大概是明哥看刘宏有点怯阵,怕这样会出事,让我们只要顶住一段时间就可以,他们先出去干掉外面的几个,再杀个回马枪”邵军轻声道。
小来向身后爬去,在黑暗中抓起刚才的木板,一把甩到拐弯的墓道中,一阵细碎的响声过后,还是绝对的沉寂无声无息。这种守株待兔式的对峙让我十分憋闷,当猎物的感觉叫我不爽。
潮湿的衣服趴在冰冷的石砖地上,肚子有点受不了,心里希望那个人没有枪,我过去直接干掉他算了。当他能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待,想必有对付我们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张春来悄悄的向前爬行,我急忙跟上,生怕他装大出点事。
小来停下来,安静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走了,什么时候走的?”。紧接着加大动作向前爬去。抓起刚才扔的木板,又向前扔出很远。那是上过漆的厚重木板,虽然经年累月在潮湿的墓道中摆放,还被人为砸坏,一点也没有腐朽的迹象,油浸过的木板抗腐蚀效果不错。
“小宏,准备”张春来轻轻道。
我立刻端起枪拨开了保险,小来是想打开灯,我们爬出了几十米,视界向前推进了一倍,要是有人应该能出其不意的看到他。灯光突然打亮,准星也瞄向光照部位,灯光所及之处什么都没有。在我们面前居然是一个转弯,几节转角台阶向下,墓道也坍塌了,几块石板斜插在墓道中,石板之间露出的空隙灯光能照过去。
闪身在空隙中向外张望,什么也没看到。张春来栖身在石板后,向台阶下面看,同样也露出一只眼睛,“是个出口,好像被埋住了”。
听到小来的话,我侧身扭头看张春来,‘啪’一颗子弹打在我的灯头上,炸开的玻璃碎片和硬塑料划开了手套,若不是我侧身看小来,子弹会打在我下巴上。
一个趔趄栽倒,顾不上手的伤势,一把抓起枪朝向空隙,突突的枪声和弹壳落地的脆响交相呼应。打完一梭子子弹,没等收枪就看到所有空隙中一道昏黄的光晕乍现,邵军在我身后的墓道中高兴的叫起来:“晓东哥上来了”。
“别动”一声大喝传来,凭声音听不出是不是丁晓东,都不敢轻举妄动。石板那边一阵急剧扣人心弦的脚步声,右手的手套里黏糊糊的。
一分多钟的等待过后,石板那边传来李立明的声音,“快出来”。前面的小来打开灯,我踉踉跄跄的跟出几步,邵军的灯光照到我脚前,借助亮光看了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