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来靠近明哥,他手中的木片就和木工刨子刨出的一样薄,每一圈木纹都有如透明般,散发的香味不是那种木料味,而是像花草香,怪就怪在不是平常所熟悉的花草。“可惜晓东不在啊”李立明叹口气道。对我和小来猪一样的表情,李立明也只有叹气,毕竟我们都没见过,这趟下来没见过东西的太多了。
“妈的,还有楔形凹槽,抽屉式上板”阿约大叫。
抬头看阿约,心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凹槽嘛。可看到阿约眼前的缝隙后,所有人心凉半截。椁板通常是整面上盖,盖板厚重不必说,和椁体相连接的部位刻出凹槽,像抽屉一样推上去。再想打开也容易,有起重设备就行。
“你,炸开它”阿约气愤的手指我,说完跳下棺床。我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这么些年还没炸过棺材呢。转念一想又觉得何必拘泥那些小节,古墓都进来了,土也淘了,不差崩个棺材了。
“崩开可以,条件是好东西我先挑”。
邵军和李立明帮我在椁盖下开凿了几个洞,工兵镐真是好东西,得心应手,时隔几十年这上海民防在我们手中发挥了用处。选择一侧作为爆点,不管能否将上盖掀开,只要把一侧凹槽破掉就可以,我们五人的力量推开他应该能办到。
没想到祸不单行,爆炸过后我们休息了很长时间,等烟雾散尽大半才返回侧室。看到破烂不堪的椁板上还有一只药管,上面的引线燃尽,居然没响。立刻就傻眼了,迷信占据了我的大脑,是不是报应啊,留下一只哑炮让我去排除,冥冥中是否有亡灵的阴魂在暗处等我上前。另外几个炮眼的地方里面黑漆漆的,我看着就直冒冷汗。
平时我在小来面前都是以爆破专家自居,今天自己给自己留个哑巴泡实际操练,排爆和装药是两码事,此时才明白自己和白痴没什么两样。小来在我旁边看我眼睛发直,半晌说道:“怎么了?不会啦?这不是平时的你啊”。
“平时的我什么样?”。
阿约和李立明也很纠结,他们对这方面和我一样,经验几乎接近零。阿约说道:“引爆它行不?”。
“当然是引爆,不然我还上去拆弹啊”我愤愤说道。
大家发扬民主各抒己见,最后具体工作还是由我实施。从阿约身上要来铁丝圈,打开伸直有近一米长,虽然很短也没别的办法。用铁丝挂上装好的药管,使药管和椁板上的哑炮相接,整个过程冷汗直冒。点燃引线之后,我是怎么出去的完全没有印象,自己根本没记住。
如果这次再没爆,我会崩溃的。值得庆幸,这次完全爆掉了,看到弹开在一边已和椁体错开的椁板,大家小心翼翼上前,灯光直瞄开口里面。另外一边的凹槽被挤掉,露出尖锐的木叉,只有一点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有隔断。只是一层盖板四面三层隔板,这叫连体套椁,简单的加固密封而已。灯光照下去,点点反光映射上来,李立明躬身细看。“镜子”不自觉说出,脸上布满了迷惑。
“这边也有”阿约那另一边说道。内棺只看到一点,两边都发现有镜子。大家心头一紧,‘镇尸镜’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到底所为何来谁也说不清楚,东汉一段时期也有在棺椁上压青铜镜,人们只相信那是象征提凑而已,到底能不能镇尸还缺少根据,有的压了镜子也生尸变。
“推开它”李立明镇静说道,丝毫不把邪门传说当回事。工兵镐当撬杠,大家朝着一个方向一点点的撬动,口号喊得一致。喊口号的时候我几次想笑出声,小毛贼也有同心协力的时候,早把钟磊和李立明之间的误伤抛到九霄云外。我对我们职业守则有自己的见解,‘都是癖好而已’,一见到像样的棺椁,所有意见分歧都消失了,想的只有一件事,‘打开它’。
厚重的椁板轰然落地,沉闷一声响。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我们再一次的站在棺床边,集体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