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来正在整理裙子的时候,女尸突然坐起身来,肩膀贴着我的脸划过去,我右手一下打在她的喉部,她又躺在地上。
小来站起来说不如烧了算了,我不赞成烧掉,生僵往往伴随着一些诡异的力量,不然生僵不会动。烧掉还好,要是火焰烧起来变成别的什么东西就不好办了,如果丁晓东在的话我会同意的。
我提到一些诡异力量的时候,小来想起了那一对水晶鸳鸯和棺内肚兜上的那些变形字。我们都猜测她们可能是恋人,塌落的封门跺和那道不容易开启的石门让她们永远不能相见,不如咱们直接帮他们合葬一起吧。
小来把那些枯骨捡过来,放在棺内,我俩抬起女尸也放进去。棺盖很重,我只能和小来在一头抬起,先斜搭在一角,再抬另一头才能盖好。
当我们俩个到里面准备抬起棺盖的时候,女尸又坐起来。小来站在管床上,看着女尸的后背,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然后对我说道:“我看这是‘死不入棺’呐”。
小来说起他的师父教过他,死尸如果不知什么原因进不了棺,就说明这个棺位不适合葬人,或者是不能葬眼前的尸体,也可能是这具尸体的鬼魂不愿葬在这里,总之是很诡异的力量在作怪。破法也很简单,就是将棺位移动一点就可以了,这个叫‘躲位’。
我抽出半截断了的锄头,和小来一起撬动棺材的一角,小来脚踩这半截锄头,我在里面用肩膀使劲的顶住,棺底发出一声沉重的‘咯吱’声,棺木被挪动了一点。
小来一把将女尸扳倒,我直起身说道:“喘口气,腰受不了”。
喘过几口粗气,我们把棺盖抬起盖好,已经找不到棺钉削健之类的封棺的东西了,只能这样。
爬上棕绳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的说了一句‘那一夜,所有的花开了’,小来说道:“你就不能不浪费你的诗意”。封好洞口,急忙向河边的地方行去。
罐头瓶和剩下的蜡烛全被扔到河里,两把短锹还有一些剩下的铁丝铜丝全都扔了。洗过浴巾和脸,我和小来就急忙向赵叔叔家赶回去。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的,月光这时已不知去向,四周只有杂草和树林,路上我和小来说了老鸡爪子的事情。
救了我家太爷一命的老鸡爪子后来也就是我太爷的师傅,老鸡爪子经常说自己是光绪13年生人,他祖籍本是湘西,家里的父亲和兄长都是‘赶尸人’,这在湘西不是新鲜事。因为他从小身材矮小,长相丑陋,所以没人教给他赶尸的技艺,后来因为清末的动荡时局,老鸡爪子只身一人跑到了关东淘金,山野之中的一些机遇让他结实一些山林中的好汉(胡子土匪),在三界沟青马坎他结实了‘老疙瘩’,他总是把‘老疙瘩是个仗义人’挂在嘴边上。
我家太爷他们三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跟他很多年,一直到二十多岁他死了才去保安团当兵,老鸡爪子就是死在白凶的爪子上。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期的小男孩的尸体,老鸡爪子也不知在哪弄来的那个东西。不过他说那是生僵,生僵千百年不腐,也千百年不醒尸,这个是陪葬的童男,老鸡爪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兴致给它带回山上,结果就出了事。
山上的寨子里养了很多猫,湘西赶尸人以猫为吉神,常常占卜。那个小男孩的尸体在屋里乱走,惹怒了屋内的几只大猫。男孩的尸体被咬的千疮百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