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他没有把握瞬间击倒他们,所以只能一个一个偷袭。
匕首扎进腰部肾脏带来的剧痛直冲颅顶,受袭者的惨呼被一只手掌封堵在咽喉中,锋锐的利器在内脏中反复而有力地搅动,直到猎物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倒数第二个人被于任挥动的冲锋枪枪托砸在太阳穴上,一声不吭栽倒下去。前面警觉的三人转过身来,看见的却是一支喷吐着火焰的冲锋枪口。这支冲锋枪老得膛线都快磨没了,但在五米之内还是有足够威力的,夜视镜里可以清楚看见那三人栽倒时身上溅出的体液。于任打空弹匣后倒提冲锋枪,直接拔出手枪给这些人脑门上挨个补枪。
听到冲锋枪声停后,前面及时趴下的丘洪标才赶过来增援,他看到于任背后刚才被砸晕的那人正在挣扎爬起,于是也甩手补了一枪,直接把这人脑袋崩开。
夜风凄凄,寂静中不知从什么方向又传来急促而模糊的人语声。
“还有人?我们走,这里不能留!”于任没想到这黑夜里居然隐藏了如此之多的狼群,他和丘洪标再厉害终归架不住人多,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
克鲁格手枪的脆响在黑夜里传出很远。在普通人听来,那就是几声让人心惊肉跳的枪响。但在专业人士耳中,这几声枪响包含的信息却大为不同。
听到枪声的上尉眯起了眼睛,在这片历经战火反复洗涤的地区,他从未听到过这种清脆而短促的枪声。那是一种陌生的武器,既不是国防军的制式武器,也不是露西亚人的武器。
“朝枪声那边靠过去,准备战斗!”上尉低声发出命令,他身后的二十多名士兵迅速分成两队,弯着腰快速向前推进。
近段时间,城北郊区的盗匪活动极为猖獗,后勤部向前线阵地上输送补给的车辆多次遭到伏击,车毁人亡物资被哄抢一空。赵振宇让上尉带一个排的精锐老兵狠狠教训一下城外土匪们,没想到刚抵达埋伏位置就听到奇怪的枪声。
公路上传来急促的踢踏声,那是穿着皮靴的脚在快速奔跑的声音。
于任和丘洪标不紧不慢地继续沿着林子里往北移动,在一处狭窄隘口,他们埋设了一枚反步兵钢珠跳雷。几分钟后传来的沉闷爆炸声让他们估算出敌人的大致距离,上尉却因为损失了两名士兵而勃然大怒,导致两死四伤的钢珠跳雷可不是普通土匪能有的武器,前面的敌人肯定有来头。
“把狗放出去,所有人横队散开,以最大速度追击!”伏击部队带着两条套上嘴笼的德国牧羊犬,现在正是它们发挥作用的时候。
从敌人的移动轨迹来看,对方一直在向北运动,如果是露西亚人的侦察组,他们应该想着西面撤退。上尉心中的疑云更加浓厚,他决定不顾一切地咬住对方,无论如何也要看看对方到底是哪路神仙。
后面的人声越来越近,撕破夜空的猎犬狂吠让于任打了个激灵。
他已经猜到背后追来的多半是国防军,刚才射杀土匪的枪声引来的麻烦。
这里是荒郊野外,摆脱人类的追击并不难,但要甩掉嗅觉灵敏的猎犬几乎不可能。军队里的猎犬通常会接受应对枪支攻击的训练,如果不是在能见度极好的开阔地界,要想远距离射杀这些动作敏捷的畜生简直比登天还难。
“怎么办?”丘洪标有些慌了。
于任一咬牙:“往海边跑!”他打算从悬崖上跳到海里,虽然下面礁石密布,但对追兵和猎犬的行动也会有很大限制。
两个人放下背包开始狂奔,身后的狗吠声越来越近,追兵已经能看到两人的影子。
哒哒哒,追赶的国防军士兵开火了,很快有更多人开枪射击。
一发子弹打在丘洪标的背上,没有穿透防弹背心但却把他推了个趔趄摔倒在地,当他爬起来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一只猎犬扑到他背上,张口狠狠咬住他持枪的右手。这时候,另一只狼狗也到了,呼哧一下咬住他的左小腿。
丘洪标发出一声惨叫,左手伸到怀里拉掉破片手雷保险环,用尽最后力气喊道:“给我老婆打电话!”
轰隆一声巨响,夹杂着猎犬的哀嚎。
于任没有丝毫犹豫地飞身跃起,随即消失在悬崖和海浪的黑暗中。
一分钟后,在几只手电筒光柱照明下,上尉注视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的右手握着一把方头方脑的黑色手枪。
“克鲁格?”有识货的人在旁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