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暖瑾不动声色地说着吴迪如何器重汪梦玲,平日里多么关心汪梦玲之类的,只是为了打消汪黛伶对吴迪的念头。
夏暖瑾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很自私,可是她能从汪梦玲身上看到她喜欢上了吴迪的痛苦,她也不想让汪黛伶重蹈汪梦玲的覆辙,再者,如果她一味地追求吴迪的话,那么一定会知道吴迪喜欢着自己的事情,她和夏暖瑾的关系可不像汪梦玲和夏暖瑾的关系那般亲密,万一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什么隔阂的话,那么汪梦玲夹在中间又会更加为难了。
不管汪梦玲处在哪个位置,是吴迪和夏暖瑾之间,还是吴迪和汪黛伶之间,亦或是夏暖瑾和汪黛伶之间,都是非常尴尬,难以抉择的。
却不想汪黛伶听了夏暖瑾的一番话之后,非但没有失落与绝望,反而眸中闪着一抹精光,又很快地覆灭了下去,以至于夏暖瑾恍惚是自己的错觉。
晚上施恩和萌萌在一起玩,夏暖瑾则坐着在给萌萌织线衣,原来贤妻良母都是无聊的生活逼出来的,也怪不得古代女子的女红都那么好了,只是因为古代没有现在这么多高科技的电子之类的产品。
看着已经织好了一只袖子的线衣,夏暖瑾正在洋洋得意着左瞅右瞅自我欣赏的时候,蓦地突然发现了为什么这么别扭呢,又认真地看了几下之后,终于懊恼地扯出了所有银针。
因为线衣的袖子越来越细,以至于袖口只能插进去一根手指头,还是现在清瘦版的萌萌的一根小手指,怎么就能越打越细呢,仔细寻找着才发现,几乎每一行都会漏掉一针。
萌萌突然跑了过来,看着一个星期才打了一只袖子出来的夏暖瑾又重新拆着,疑惑开口:“妈咪,你怎么又拆了啊?”
“额,妈咪一定要把你养回原来的杨贵妃状,所以现在的线衣只适合你现在穿而已,你以后身体横着长了就穿不上了,那多辜负妈咪的一番心血啊。”夏暖瑾肉疼地拆着。
萌萌吸了吸鼻子,一脸认真地看着夏暖瑾:“妈咪,你是要打算让我穿多久啊?”
“至少也得个十年八载吧,”夏暖瑾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好歹也是这六年来妈咪第一次给你织线衣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萌萌抽了抽嘴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夏暖瑾一眼:“妈咪,看你也不是侏儒国的人啊。”
怔了一下,夏暖瑾才明白过来萌萌的意思,眼睛一横,佯装生气:“可是你就是小侏儒!”
萌萌撇了撇嘴巴:“那还不是基因不好?”
作势要打萌萌的屁股,这小妮子真是什么都能说出口。
“阿姨,萌萌下学期能去上课吗?”施恩也走了出来,坐在夏暖瑾对面的羊毛垫上。
“当然可以了,”萌萌扬了扬脸,又看向夏暖瑾,蹭了蹭她的腿:“是吧,妈咪。”
夏暖瑾知道,每次萌萌的这个动作都代表着求好,夏暖瑾看着已经逐渐好转,就目前来看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萌萌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了。”
“可是萌萌好笨呢,”萌萌有点委屈地说道:“施恩更笨,说的什么东西萌萌都听不懂!”
说着,委屈地更似在向夏暖瑾告状般。
“好吧,是我笨,下次我说的更通俗易懂点。”施恩淡然着,大度地并不和萌萌一般见识。
“你为什么要说通俗易懂的?看不起我的智商是不是?”萌萌瞪着施恩。
夏暖瑾看着两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一阵无奈,这娃儿从小就这么无理取闹,长大了还不得把施恩吃的死死的?!
“萌萌,”夏暖瑾刚唤了一句,萌萌又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不是想赶紧教会我,然后就不来我家不和我玩了?”
看着一脸无奈的施恩,原来这丫的说不懂都是装的啊,这不是存心找施恩的茬吗?只是又不知道她这是在闹哪出了。
施恩求救般地看了夏暖瑾一眼,夏暖瑾清了清嗓子,先让施恩进去玩,拉起坐在地上的萌萌:“怎么了?施恩又怎么得罪你了?”
“妈咪,我的病是不能痊愈的是吗?”萌萌认真地看着夏暖瑾,闪亮亮的大眼睛因为脸颊变的尖细的原因更加突兀,显的更加玲珑。
夏暖瑾心内一紧,她也不知道萌萌以后会不会复发,她更不知道会不会遗传给萌萌自己的后代。
不过这些似乎都是以后的事情,为什么萌萌现在这么患得患失,总是会思虑那么多呢?
夏暖瑾放下毛线,把萌萌抱在自己腿上,面对着自己:“你又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吗?”
“今天施恩拉着我红地毯了,我把他推到了,没陪他走,其实我挺想陪他的,可是我害怕以后陪不了他一直走下去。”萌萌的声音越说越低。
若是放在以前,夏暖瑾一定会惊叹现在幼儿园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早熟?
可是萌萌和施恩虽然还小,但是至少也是经历过生死劫难的人了。
很多事情施恩的表现都还是符合小孩子的性格,可是他的精神,他的性格,他的决心已经超越了很多大人,很多事情,看似无法挽回的事情面前,他想做的,与会做的只是死也不回头,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解决,从不轻易地放弃一切,这也是现在很多大人都会缺失的。
说实话,把萌萌交给施恩,夏暖瑾会很放心。
但是夏暖瑾也只认为他们的关系再好也只是过家家而已,可是从很多事情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比任何一对成年情侣的感情差。
这虽然让夏暖瑾欣慰,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忧,很多超越年龄,并不再符合的年龄的阶段做的事情后来长大了证明都会后悔的。
而夏暖瑾现在能做的就是引导他们的关系还处在年龄的阶段,孩童的阶段。
看着神色忧思的夏暖瑾,萌萌不知道夏暖瑾在想些什么,轻轻地推了推她。
夏暖瑾回过神来,淡然地说道:“萌萌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享受当下,好好和施恩做好朋友,别的什么都不要想,那些都是以后才需要想的事情,如果现在萌萌就把事情想好了,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么萌萌现在想的不都白费了吗?所以萌萌就好好过着眼下的生活吧。”
萌萌沉思了下,随即醍醐灌顶般地点了点头:“是的呢,我太杞人忧天了。”
说着,萌萌又蹦达着去玩了。
夏暖瑾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便招呼着萌萌去洗澡了,可是萌萌偏不让,非要自己洗,夏暖瑾无奈着只要退了出来,门却留了一条缝,以便能随时看到浴室的情况。
给施恩找了文连年送过来的施恩的睡衣:“等下萌萌洗好了,你就去洗啊。”
“嗯,”施恩头也未抬,专注地坐在地上画着什么。
夏暖瑾好奇地走上前去,看着萌萌跃然在施恩的纸上,心中一暖,开口问道:“你都不看萌萌,怎么能把她画出来的呢?”
施恩抬眸,淡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都在这里啊,一闭上眼睛萌萌就在脑子里了。”
说着,施恩从画夹子里拿出一叠图纸来:“你看,这些都是萌萌呢,睡觉的萌萌,吃寿司的萌萌,被开口烫到了的萌萌,打呼噜的萌萌,生气的萌萌,傻笑的萌萌,穿衣服的萌萌……”
夏暖瑾一张一张细细地看去,不仅人物画的逼真,表情什么的都如同照片般,而且还配有各种搞笑的声音旁白,淡笑着的夏暖瑾更多的是感动,摸了摸施恩的脑袋:“施恩是个绘画天才,我要和你文叔叔说,让他在这方面好好栽培你呢。”
施恩却像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般,立刻摇头像拨浪鼓般:“不,不要,我最讨厌的就是上美术课,我美术作业从来都不及格呢。”
夏暖瑾疑惑:“那你为何能把萌萌画的那么传神,而且还在不看着她的情况下。”
施恩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也不知道,好像她就扎根在我脑子里一样,一拿起画笔就能把她画下来,而且我也不会,更不喜欢画别的,我只会画萌萌。”
夏暖瑾被深深地震动了,看着依然在投入着所有专注画着萌萌的施恩,莫名的有一种巨大的能量吸引着自己,感觉这一切都这么匪夷所思到传奇?
这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吗?
夏暖瑾突然想起了之前萌萌那次死里逃生的事情,本来已经没了心跳的,可是施恩去了之后没过多久,萌萌竟然活过来了。
夏暖瑾一向不信命,更不信这些毫无科学根据的事情。
可是在萌萌和施恩身上发生的奇迹却让她不得不信,这就是大自然的传神力量吗?与其这么说,夏暖瑾更想说,这便是爱的力量,这便是爱的伟大。
努力地平复着内心的震颤,夏暖瑾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声音:“施恩啊,我看我家萌萌平时总是凶你吼你的,似乎对你很不好呢?你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呢?”
施恩抬起头,放下了画笔,有些神秘地向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之后才看着夏暖瑾说道:“阿姨你不知道,其实萌萌对我很好呢,只是她都不让我知道罢了。我的文具盒里断了的笔没过多久就会被削好了,还有我的橡皮,本来用黑了,可是等我再用的时候就发现便白了,还有我晚上喜欢蹬被子,萌萌就用皮带把我和被子绑在一起,虽然害得我每次起床都得从被子一头缩出去到另一头,但是这样我才不会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