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容暗悔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您看您,奴婢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倒招出来您这一大车的话,奴婢实在该死。不过大小姐您真的想多了。”她环顾四周,见亭子里只站着洛瑾瑜的贴身丫头蝶儿,便道:“我可以向您担保,老夫人现在绝没有愧悔的意思,奴婢读书少,有句话却还是知道的,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现在不知怎么回事,二小姐对老夫人有了戒心,大夫人又保护的紧,没什么机会出手,老夫人这是行的缓兵之计,先卸掉二小姐的心防才好行事。”
洛瑾瑜心里尽管还是半信半疑,但面上却做出个破涕为笑的样儿来,“我反正已是选了祖母了,此生都挂靠在祖母手里,还望秀容姐姐多多提点。”
秀容有心想说,您全然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的做人,弄的自己时刻紧张兮兮的,但她又怕招出洛瑾瑜什么违禁的话来,这次谈话便到此为止,洛瑾瑜去山明水秀阁看望洛瑾瑶,秀容自回慈安堂。
日影西斜,娘两个嫌在屋里光线暗,便移在了凉亭里坐着,这会儿太阳光洒落了半个凉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栏杆上铺设了雪白的羊绒毯子,又两个引枕,洛瑾瑶一个,周氏一个,皆歪在上面,洛瑾瑶捧着绣棚绣花,周氏则喂鱼,一会儿碧云端了一盅热汤过来,倒出来两碗,道:“夫人,乌鸡白凤汤煮好了。”
“我也跟着你沾点光。”周氏笑道。
洛瑾瑶摇头摆手道:“这一天不是红枣乌鸡汤,就是黄芪乌鸡汤,这会儿又来一碗什么乌鸡白凤汤,阿娘,我现在闻到这股味儿就想吐。”
周氏已从洛文儒那里得知了阿瑶的身体情况,便道:“不喝也得喝,你现在就得好好养着,为了将来能生儿子。”
洛瑾瑶一下子又想起昨夜做的那个梦了,囧囧的道:“阿娘,你可知为何今早上我会以为自己小产了,是昨夜咱们娘俩个闲聊,我听了你的话做了一夜掉孩子的梦,第二日一早又摸了一手的血,可不是吓坏我了。”
周氏笑道:“原是这样,我不该大晚上的和你说那些。喝吧,别打岔,一滴不剩,你就当喝药吧。”
洛瑾瑶无法,只得闷头喝。
周氏又道:“从今日起,非逢着一和五这两个数,你可见不上你夫君了。”
洛瑾瑶一下子被噎着了,连连咳嗽了好几声,紧张道:“莫不是他哪里惹着阿娘你了?他是有许多连我也看不惯的臭毛病,但阿娘你骂他也好啊,只别恼了他。”
周氏笑着给她擦擦嘴角,道:“你们年轻,不懂事,贪欢爱玩了些,人家孙太医就说了,让你们克制,我一想凭你们自觉是不能够了,就让你们分房睡,姑爷是在咱们家的,晾他也不敢胡作非为。娘当初为何要给你选这个女婿,这也是我考量的一部分,他身份上卑微,就不敢挑你的毛病,有我和爹在一日他就得供着你。”
洛瑾瑶的脸爆红,犹如晒的通红的辣椒,头顶几乎都有冒烟的迹象,脑袋低低垂着,死活不敢看周氏。
周氏挑着洛瑾瑶的下巴抬起来,看她的脸红的猴子屁股似的,扑哧笑了,“这有什么,我是你娘。”
“那也不是什么事儿都能让您知道的啊,太、太羞人了。不是,是他,我管不住。”
“我冷眼瞧着,你也是辖制不了他的。咱们这个姑爷,别瞧着年轻,心眼手段多着呢。你爹就说,看他的眼神就觉得这个人太深。但我细细观察着,他待你倒是真好。可能是瞧你的面子,对我们老两口也是多有担待孝顺。就凭他这一点,就能当半个儿子护着。”
“阿娘,我夫君也很不容易,昨夜他应酬到那时候才回来,醉了酒好伤心的样子,我想肯定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儿了。阿娘,怎么才能帮到他?”
“是他要你问我的?”周氏想的就多了。
洛瑾瑶连忙摇头,“没,他醉的烂泥似的,咕哝了几句话就睡着了,是我想帮帮他。”
周氏便道:“做生意,哪能少了应酬,他做的生意又不小,他既没开口就是还没到用着咱们国公府的时候,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夫君背后肯定还有靠山。像他们这种大商人,必然是要拱手让出些分红给靠山求庇护的。女婿要是想通了,自然会投到咱们府上来。可我又不想他投靠过来,这个爵位最后还不知到了谁的手里,我和你爹要是一死,你们两口还不知要被怎么样呢。”
周氏一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