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立难得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郑重其事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但是我真的迫不得已,那个车子里的东西,绝对不能流出去。”
峰子闻言敏锐的一皱眉,几步跨过来,俯身搂住黎立的脖子,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话,三个字,声音小到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我坐得这么近都听不见。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料到我会读唇语,我一个字一个字盯住他的嘴唇,看见他问的是:“白粉吗?”
黎立点点头。
峰子面色凝重,一双眼寒气渐起,几步跨过茶几绕到沙发边上,重重坐下来,点烟的手指有点发颤,仰头吐出一大口呛眼烟气,目光直望进天花板,一时间气氛沉抑,竟没人敢跟他搭话问一句:怎么了他说了什么惹着了你。
“烧得好。”他睁着血红一双眼,牙缝里一字一顿地说。
这种表情太熟悉了,强硬里透着蚀骨的疼,一瞬间就联想到被戳到软肋的齐霁,我心里一慌,拽住他的手腕脱口就问:“那……那个吸毒的,是你什么人?”
说完几个人都僵住看我,我一捂嘴,心说问得太直接了,而且,正常来讲,我根本就没可能听到他跟黎立说了什么。
峰子狠狠吸一口烟,手不自觉地摸着肩窝上一道疤,淡淡开了口,一时间周遭里一片寂静。
“几年前的事了,那人是我在部队里的兄弟,我最好的战友。出缉毒任务时,被派去做卧底,一年左右吧,身份暴露了,让那帮孙子喂了白粉,他妈的真不是人,一上来就往动脉里打针,发作最快,后劲最猛,拖一天,多打一针,戒掉的希望就小一点,一刻也耽误不得。我要带人去救,上级不批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一气之下翻墙出去,拼死救出来的时候,已经严重上了瘾,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身边的人,都说没希望了,我不信,那么牛逼一个人,状态在顶峰的时候,让我都咬牙羡慕着,我不信他戒不掉。戒毒的时候,很惨,女朋友跟人跑了,家人死活不认他,好好一个兵,突然跑去做了毒贩子,丢了祖上的脸,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身为军人,很多时候,我们为了国家,真的别无选择。辉煌半生,落魄时,身边就只有我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