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指使小蝶杀死了老板!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动机!”
“你们都忘了老板平日里对你们的赏识吗?”
“杀了他,替老板报仇!”
黝黑男人的瞳孔在一阵收缩之后,就在我小心翼翼的防备,以为他要誓死一搏,和我拼命的时候,他却是转向盟白荣等人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不得不说,这真是天大的一顶帽子扣了下来,竟然能够将林秋咏的死,推到八竿子打不着的我身上。
随着黝黑男人的话音落下,刚刚还在寂静不语的人群当中顿时骚动了起来。
这仅剩下的几十个幸存者,个个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向与黝黑男人对峙的我。
眼神中明显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竟然是这个年轻人,指使小蝶,谋害了林秋咏吗?”
“看起来不像啊?”
有人是真的相信了黝黑男人的话,自然也有人看的通透,明白黝黑男人只不过是想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借口发动人群来围攻我罢了。
然而,不论黝黑男人屎盆子扣得再大,却无法改变早已注定的结局。
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林秋咏本身在采集场内,其实就是一个失去了人心,彻头彻尾的暴君。
所以,黝黑男人的口号很响亮,可结果却没有人立刻响应他。
只有那一开始在我阻挡了黝黑男人杀司马成的时候就对我的举动十分不满的山炮,干瘪瘪的嚎出了一嗓子道:“对啊,黑哥英明,黑哥神武,肯定是这个姓张的小子混进采集场,指使小蝶杀了老板,大家还在等什么?杀了他,为老板报仇!”
“得了吧,山炮,你还真是一幅走狗德行!”就在人群当中更加纷乱的时候。
刚刚逃得了一劫的司马成,却是已经从死亡的阴影当中缓和了过来,他冷笑着开口说道:“各位乡亲们,大家都是十里八乡的爷们,本来聚集在采集场里,应当互相帮忙,互相协助,可林秋咏那个老王八,自从末日之后,他对我们大家有多么的残忍无道,大家心里应该有数,现在,老天都开眼,他死了,死的应该,反正,我司马成是不会去替这个死王八报仇的!”
“而且,刚刚的情形大家也看到了,黑哥,是怎么对待我们那些受伤的同伴的,在接下来的路程当中,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受伤了?就应该去死吗?我司马成欠张哥一条命,所以,我决定,不论谁要对付张哥,就是我司马成的敌人!”
司马成慷慨激昂的一番说辞,比起黝黑男人的扣屎盆子强多了,几乎刚一开口,就让刚刚还在蠢蠢欲动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
而且,这一次,大家的目光闪烁中,怪异的眼神更多已经不是再看向我,而是看向那被我和小姑凉前后夹击的黑哥。
“怒赞一个,司马说的,正是我盟白荣心里想了很久的,林秋咏死有余辜,我盟白荣,也决定跟着张哥混了!”就在众人进退两难,鸦雀无声的时候,盟白荣却抢在了张口欲言的山炮之前,突然淡淡一笑,捡起地上的短刀,站在了司马成的旁边。
下一刻,两人同时朝着我走了过来,并且在我的一左一右处停了下来,直视黑哥。
司马成和盟白荣的决定,震撼了所有人。
别说那些被之前的惊吓吓得瑟瑟发抖的幸存者们,就连黝黑男人都没有想到,盟白荣与司马成会在这个档口上,选择与我站在一条战线上,反而是他,除了一个溜须拍马擅长的山炮之外,就没有人敢明确的声援与他了。
这让他的气势一下子降低到了低谷。
“你们,你们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黝黑男人的脸色难堪,山炮却是很会察言观色,直接将黝黑男人心中的痛骂呵斥了出来。
“得了吧,山炮,谁对我盟白荣有恩,谁对我盟白荣有义,我自己心里有数,倒是你,可别到最后被人家买了,还帮人家数钱!”盟白荣对于山炮的呵斥完全漫不经心,甚至还反过来提醒起山炮来。
这一下,山炮更多的废话,顿时无法说出口了。
“没错,刚刚司马哥说的对,林秋咏是个王八蛋,他死了也是活该,我们跟张哥混!”有了盟白荣与司马成两个人带头,很快,在人群当中,就又有了第三个站队过来的人,而且,从这个人对司马成的称呼来看,明显是个托啊。
可有托也是一种含量。
尤其是在现在气氛特别紧张的情况下,盲从心理,已然占据了主导地位。
稀里哗啦,短短的一分钟内,就有二十来个人,纷纷开口,站在了盟白荣和司马成的身后。
只剩下三十多人还站在原地没动,但是,也没有明确表明要帮黝黑男人和山炮,他们的眼神挣扎闪烁着,似乎是在衡量,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选择比较好。
“哈哈,哈哈哈!”眼看着又有一些人一咬牙,似乎就要做出决定,站到我这边的队伍当中,本来被我逼迫的脸色铁青的黝黑男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故作夸张的仰天大笑了起来,片刻后,笑声收敛,震得那几个刚要选择站队的人不敢出头后,他才冷冷的扫视那群已经站在了我身后的人道:“很好,都说患难见真情,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墙头草,两边倒,盟白荣,司马成,我恭喜你们找了个好靠山!”
“不过,也希望你们不要后悔今天做出的选择!”
“姓张的,你想要跟我拼一拼,看谁先死吗?”黝黑男人说着说着,话音一转,目露凶光,甚至,从他的眼神当中,我已经读懂了一丝穷途末路的感觉,是的,他拿到了垂涎已久的沙漠之鹰,但是,让黝黑男人没有想到的是,盟白荣和司马成竟然陡然反水,帮我对付他。
还带过来足足二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