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阵惊呼,却见石头的阴影里飞出一块大石头,砰的一下,砸在了鬼子的头上,然后一个身影飞身下来。此人头发蓬松散乱,一双小斗眼,绿色破军装,不是墙头草又是谁呢?
鬼子两眼一翻,四肢一伸,眼见的是不行了。墙头草捡起石头,仍旧不停的向鬼子的头上敲去,一边敲一边说,你、你妈的,给脸不要脸啊,难不、不成,你们不是人养的?
我说,停停,停停停,这鬼子脑袋都成浆糊了。
李勇也赶上来朝鬼子的身体踢了两脚,骂道,真他妈的贱坯子,你说怎么跟正常人不一样呢,死有余辜!
我气愤得说,怪不得我父亲说,鬼子是不能救的,因为他们不是人,是畜生。当年县大队偷袭过他们的征粮队,打扫战场时发现有个鬼子受了重伤,就让一个战士给他包扎一下,想不到当那个战士给鬼子头上缠绷带的时候,却被鬼子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一刀扎进了心窝。县大队长当时就急了眼,一砍刀就把那鬼子的脑袋给剁了下来,然后蹲在地上打自己的耳光。大队长原以为鬼子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还会伤人,因此也没有搜身。从此大队长规定,今后如有鬼子伤员,则一律加以控制,才能进行其他事情,否则如果鬼子不从,视为抵抗。我一直不信,哪知道今天眼见为实。
乌拉说,活口全死了,我们到里面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乌拉说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这可正迎合了墙头草的喜好,他立刻接口道,说的对,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打头阵!
说罢他大踏步的走在前面。我赶紧抄起了一支步枪,另外捡起那支古怪的日本冲锋枪,背在后背,对我来说,枪就是生命,哪怕一支出了故障的枪,都会让我有一种依靠感。可是想到这里,我又想到自己是一个朝不保夕之人,却拿着这些武器寻找自己心中的虚幻的救命稻草——生死地,是不是想法有些过于渺茫呢?
我正胡思乱想,却听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叫声,这叫声如同鸟叫,但又无比低沉,令人胆寒至极。我们扭头一看,在我们来的洞口,蹲着一只巨型鸟——巨大的翼龙!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只翼龙,在昏黄的光线下,抖动着飞翼,样子极为凶猛。它突然像发现什么,往前大踏步走了一步。
我说不好,赶紧跑,跑到里面去。
然而那翼龙又停了下来,把头俯下,在一个鬼子尸体上嗅了一下,然后一下子叼了起来。
我们赶紧跑进前面的那个未知的洞里,离这翼龙越远越好。跑进洞里,我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一条长长的约有五十几米的洞廊,洞廊的两侧分布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山洞,其中一个山洞已经炸开,估计就是刚才被引燃的火药室。我们站的这个位置,是洞廊的开始,面积较大,一角似乎咕咕的渗出黑色的液体,而黑色的液体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小水湾,小水湾已经火海一片。
乌拉走过去,用手沾了一点,仔细的看了看说,这是什么古怪东西?
我也俯下身去,仔细的看着,发现这种液体呈黑褐色,极为粘稠,而且易于燃烧,这是什么呢?却听紫嫣在旁边说道,北宋大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道:鄜、延境内有石油……颇似淳漆,燃之如麻,但烟甚浓,所沾幄幕甚黑……此物后必大行于世,自余始为之。东方同志,这你不会不知道吧?
她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石油吗?要不怎么会燃烧呢,我这才明白,刚才我们和鬼子混战时,投出的手榴弹,引燃了这些石油,这才导致鬼子火药库爆炸。
我说这里太神奇了,人迹罕至,在大山山底,居然是别有洞天,或者说是被进化遗忘的角落,居然有古生物残存在此,让我们几近丧命于这些古生物之口。而且这里蕴藏石油资源,油苗源源不断,因此鬼子可以在这里栖身,靠着石油取暖,比得上古人类的钻木取火啊,造化弄人,只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鬼子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总不能来研究这些古生物吧?
乌拉说,我们还是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把这里的火弄得大点,防止那翼龙飞进来!
墙头草一马当先,走在前面,看见火药室的前面有个洞,洞门已经被震得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墙头草打量了一下,指着那个生锈的金属门派说,食品补给室,有、有吃的了,我先进来看看。
我们跟着走进,只见这间石洞还算比较大,好多的木质箱子整齐的码在一起。墙头草掏出匕首,用力撬开了一个,从里面拿出一个锡铁封口的铁桶,上面有几个日文文字,墙头草咧着嘴看了看说,罐头!
我随手拿过一个,掂了掂份量,说,哪年的了,还能吃吗?
墙头草早已揭开了一个,掏出一块肉状的东西,塞到嘴里,大嚼了几口,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恨恨的骂道,他、他奶奶的,什么味道!然后把剩余的扔到了一边。
韩瘸子突然喊道,这里有酒!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大家为之振奋。因为罐头时间长了会坏掉,而酒一般不会的,随身带上点,以备不时之需。
墙头草也拿起一瓶,看了看笑道,好酒啊,还是日、日本“滩五乡”清酒,这在日本来说是上等好酒。
经墙头草一介绍,大家才明白。原来当年墙头草的二大爷,在日军横行的关东地区经营古董多年,和日本人常有来往,因此能够了解到日本的一些情况。这日本清酒,实则源自于中国清酒技术所赐,中国自古就有清酒,而且深受宫廷喜好。大约于公元七世纪左右,清酒技术开始传入日本,清酒刚已出现,就受到日本统治阶层的喜好,特别是明治维新后神户与西宫构成的“滩五乡”所处出产的清酒,在日本最是闻名,因而滩五乡从明治后期至今一直保留着“日本第一酒乡”的地位,所产清酒也最为世人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