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眼前的事实让我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溜出这间厕所。
前面几间隔间的门,竟然在刚刚同时一起关起来了,好像有人刻意把它们甩上似的。
不是风,我知道不是风。
厕所里果然有东西,这种行为是在催促我快点儿开门?我握着门把的手全是冷汗。门果然没有锁,我尽力不让门把从我手上滑掉,然后慢慢打开了门。
我铁青着脸走出了厕所,紫瑜问我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我说:“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快走吧。”
“可是刚刚所有的门都一起关起来了,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走吧,快上车。”我催促着她上车。
当然,我说了谎。
里面有人,可是我没看到她的脸。
只看到穿着黑色长裙的下半身,腐烂的双脚在我眼前晃着。
有股强烈的视线在上方注视着我,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来啊,快往上看啊,快看啊。”
绝不能往上看,要快点儿离开。
我最终坚持着,拖着瘫软的双脚走出了厕所。
学毕业后,我到龙潭某地当兵。
听过一个学长的故事,很简单,却也很诡异。他一直不知道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并且因此永远地失去了他的女友。
学长是台南人,居住在乡下,他的父母将近40岁时才有了他,家中就他一个孩子而已,所以父母特别疼爱他。
在他19岁时,考上了大学,也幸运地交到了一个女朋友,2个月后就住在一起了。
他的女友叫小菁,高160厘米,身材瘦弱的样子,脸色有点儿苍白,常常生病,像是药罐子。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学长怜惜她,最后二人的感情演变为爱情。
大三的一天上午,小菁忽然抱住了正在打CS的学长,问:“阿政,我们住的这地方,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干净。”
学长回道:“不干净?打扫一下就好啦。你不会是在嫌我邋遢吧?”
小菁皱眉道:“我说的不干净,是说,厕所那边是不是有怪东西?”
学长愣了一下,似乎意会到她所说的,思考了一下,回答说:“不干净?不可能我们都住了两年了,你看到了什么?”
小菁把她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她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时,在走廊看到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一开始侧面对着她,当那个女生转过头来时,小菁被吓晕了。
学长听了觉得很奇怪,毕竟他从没遇过这种事情,就继续问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搞不好是他认识的人也不一定。
小菁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只说觉得那个女生很熟,却想不起是谁。
最后,因为问房东和同学都没有个比较合理的答案,加上之后也没再碰到过什么怪东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那件事情过了一个星期后,小菁在晚上买宵夜过十字路口时,被闯红灯的轿车撞飞,最后不治死亡,没有任何目击者。
学长知道消息后起先是不信,最后到太平间看到尸体才不得不信。
他并没有哭,但是也忘记了那段时间他是怎么度过的,大四就休学入伍当兵,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书怎么都念不下去。或许是因为他本能地想忘记悲伤的过去吧。
学长对我说:“对了,有一个女警曾经告诉我,好心叫救护车的路人曾听到她的遗言,是,她,她,是我,是我,’话似乎还没讲完就断气了。”
听完这悲伤的过往,我拍了拍学长的肩膀,说:“学长,我把推测的结论说给你听,你听听就好。我猜,你女友的遗言并不是还没说完,而是已经说完了。”
学长愣了一下。
“一个地方住了两年才遇到鬼,那也太不合理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把鬼带回来,另一种就是有人把鬼送上门。”
学长激动地说:“你,你是说有人,有人,害小菁。”
我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很肯定,但是根据遗言,还有你提到的话,你女友说那个‘人’是她很熟悉的人,还有遗言说‘她是我’。那我推测,那个‘人’不是她熟悉的家人,就是?”
学长急忙问:“就是什么?”
我反问:“她没有家人去世吧。”
学长急忙答道:“她家人都还活着。”
“那答案应该是最不可能的那个,那就是,她看到了自己。”
学长一脸茫然,似乎听不懂我的意思。
“我看过一些有关灵异的资料,那里面提过一些怪事,说女性看到自己的分身,过几天就会意外身亡。其实看到自己的分身并不是坏事,因为分身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才出现的,但是我还没听过有人因为看到自己的分身而意识到安全问题进而特别小心的,因为一般人看到自己的分身,都认为是看到了死神。”
至于学长的女友为何在分身转身时昏倒,大概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故意隐瞒,另一种可能是她看到了自己的死状。或许她看到的是被撞得扭曲得不成人形的自己——分身以诡异的方式支撑着身体,她因此吓得昏倒。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