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害怕得声音发抖:“芸,是你杀的吗?”
此刻我多希望从她嘴里说出个“不”字来!但她没有说“不”,反而倒进枕头里哭了起来。我彻底懵了。
突然我想,不行,我要帮她,要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就这样被警察带走!慌张之下,我把匕首拿到卫生间清洗干净,仔仔细细检查好几番,确保它上面没有一丝血迹了才放心。然后,我一把火烧了那件连衣裙。收拾好这些,我一下瘫坐在了沙发上,剩下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傍晚时,天色开始发暗,我才出门打探情况。在走廊里,有几个妇女正在西西索索议论这事,她们说,那人不是被人给杀死的,是被鬼杀死的,因为昨晚12点多了,有人听到电梯旁有个女鬼在哭,哭了好久,第二天,那地方就死人了。甚至,还有人亲眼见到了那女鬼,头发挺长,穿粉色连衣裙,飘忽着移动。
粉色连衣裙……看来人确实是阿芸杀的。可她为什么要杀人呢?为什么又在电梯旁哭呢?还是大半夜的。
这些天,我们几乎没怎么出门,就躲家里了。我一直追问阿芸怎么回事?虽然我不愿意相信,我深爱着的单纯善良的阿芸竟然会杀人,但事实表明,正是她。
我仍然深爱着她,我想要保护她,但首先我得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阿芸始终没说话,答案更不得而知。
我发觉阿芸变了,整个人不像以前那样单纯可爱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呆呆的,很神秘,甚至,有些诡异。
就这样带着满肚子疑惑,直到有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正睡觉,突然被门外的动静吵醒,摸摸旁边,阿芸不见了!我一轱辘爬起来,把屋里找了个遍,都没看到她。我惊了:不好,该不会又去杀人了!我赶紧跑下了楼,心里焦急地念着:可别再杀人,可别再杀人!
可是,已经晚了。等我终于在二楼电梯旁找到她时,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把匕首,全身染满了鲜血。而她旁边,倒着一个人,男的,已经奄奄一息了。但他却一只手死死拽着阿芸的衣角,任凭阿芸怎么挣脱,都不行。
“阿芸。”我冲她叫一声。
“是谁?”突然,有人在走廊里喊,从那边射过来的强光,照得我们没法睁眼。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一把拉起阿芸的手,就往昏暗的楼梯里跑去。回到家里,我已经心惊胆战,大气不断,一把关上门,锁紧,小声说:“你快去洗干净,把衣服换了。”
一回头,发现阿芸并不在我身后,而我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又看看我拉着的阿芸的手,哪里是她的手,明明是那把杀过人沾满鲜血的匕首!更让我惊奇的是,我身上竟然沾满血,一看衣角,被拽破一个口子!
这些不都应该是阿芸身上的吗?怎么全到我身上了?我竭力回忆刚才的事,但想着想着,我已经醒悟过来:原来,就在我们刚搬来这里没两天,阿芸就因为心脏病突发,死了。她是死在电梯里的,当时电梯里好多人,却谁也没有帮她一把,大家都怕惹上麻烦。阿芸就这样,死在了人群里。
阿芸死得太冤屈,以至于她的魂子仍然没能离去,反而上了我的身,让我帮她去杀那些人,那些眼睁睁看着她死,却不帮她一把的人。
我依然深爱着她,她的死,对我来说无疑是十分沉重的打击。但我不愿替她去杀人,就算把那些人全杀光了,她也不能活过来了啊。
但当她上我身的时候,却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又一次深夜,正当我举起匕首要扎下去时,却被警察逮住了。
直到把我带进警局,我才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我,一看这情形,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我立马辩解:“警察同志,不是我要杀人,是我未婚妻阿芸,她上了我的身,要我去杀人的。”
谁知警察根本不听这些,反而冲我大喝一声:“郭芸,装疯卖傻这一套没用。十几天前心脏病突发,死在电梯里的人,是你的未婚夫李越。正因为他死的时候没人帮他,所以你对他们怀恨在心,起了杀人之心,对吗?”
我愣了,怎么是这样呢?“不,死的是阿芸,我现在不还活着的吗?你们别骗我了。”
他不再跟我说话,转身跟门口站着的那警察嘀咕说:“看来没法审问了,疯得太严重,都弄不清自己是谁了。准备送精神病院吧。”
我一听急了:“谁疯了,你才疯了,你才要进精神病院呢,我就是李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