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师父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看向茫茫一片竹林。
这烂竹子有什么好看的?嘁。朱波暗自腹诽,每次一旦问到关键,她师父就看竹林,好像能看出朵花来似的。她不以为然的道:“师父,该不会是因为你与人结下深仇大恨,先退隐俗世。后因修炼的功法奇特,怕被认出来才不许我用仙法吧?”
哪知师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徒儿的想象力还是这么丰富。”
“那是!”朱波见师父神色坦然,放下心来。也是,这种狗血的剧情怎么可能是真的呢?“那我先去煮饭了,哎哟,有点饿了,嘿嘿。”肚子很配合的叫了一声。
“别打岔,先让为师考校考校你的功课。今日就说说《道始》……”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等终于说完长篇大论之后,师父才放行,自行踩着竹叶,越飞越高,直到瞧不见人影。
朱波这才松了口气,暗自嘀咕道:“每天都要来一次一模一样的对话,真麻烦。”
突然一片竹叶飞来,打在她身上,顿时将她钉在了原地。
“说什么呢!”远远飘来一道微怒的声音,朱波暗叫倒霉。师父这耳朵可当真是一天比一天灵了,定身咒也比以前更厉害了。
“我说今天的黄瓜真新鲜,给师父多炒两盆呢,补补呢,呵呵。”朱波试了试解咒的方法,然而修为太低,完全没丝毫反应。
“油嘴滑舌。修真界弱肉强食,你这张嘴迟早要惹祸,好好反省。”嘴上虽这么说,却解了朱波身上的禁制。
“能动了!我就知道师父不舍得罚我。”
“行了。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模样,为师真怕你嫁不出去。也不知道师门那边……”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朱波却是一句没听见。
“师门,什么师门?”她师父以前可没跟她说过什么师门之类的事情。听说修真界里面到处都是美男,如果可以去的话……想想就觉得流口水。“看来一会儿师父回来要好好问问。”
一边做饭一边美美的想,仙界的美男都长啥模样呢?肯定不会是李书才那种榆木疙瘩,呸呸,想他干嘛。朱波一个激灵,专专心心做饭。
要说她这厨艺倒是全村第一把好手,不为别的,就为她脑子里数不清的现世菜单都比这古代要多的多,煎炸焖炒那是一样一样的。三下五除二,这竹林里就飘出了饭香来。摆好碗筷,便等着师父回来。从她记事起,她就已经跟着师父,那会儿还是个奶娃,因为师父不会带孩子闹了好多笑话。不过她朱波这名字倒是有些来头。一开始睁眼的时候,因为朱波误以为面前的美人师父是她爹,就讨好着要叫爸爸,哪知道牙齿都没长的她,刚出口这爸字儿就变了音,成了个不伦不类的bo音,而美人师父看这一片竹林便给她的姓氏一个竹字的谐音,朱。于是,全名就成了朱波。而拜这名字所赐,朱波从小到大外号就没有断过,什么猪小波,猪大波,**波,大波……波……这得多有才,才取了这么个有内涵的名字啊!
不过那会儿她太小,没法准确表达情绪,以至于他师父还觉得自己取了个好名字而高兴了许多天。当然,朱波可不是吃素的,背地里唆使着村里面的小孩,给她师父取了个外号朱大长(猪大肠)。让她奇的是,她师父却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欣然接受了,这让她有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
她不知道的是,他师父从来没对外人说过自己的真名,而有了这个外号,便也觉得方便,这才没说什么。对他来说,名字不过代号而已。
突然,竹林外一道惊恐的吼声打断了朱波的回忆。
“出大事了!朱波!赶紧和我离开这里!”李书才浑身是血的往竹林里跑来。
“李书才?!”看着李书才浑身是血的跑来,朱波顿时心神大震,没站稳便直接从楼里掉了下去,砰咚一声摔地上,“发生什么事!?”
待看清李书才之后,才发现他身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便放下心来。却在收回目光时看见李书才腿上的神行符!这神行符是二品符咒,平日里师父连给她看一眼都不准,怎么会用在他的身上?
联想到他一身的血,心中顿时一紧:“村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师父叫你来的?”
“你师父他……节哀顺变。”李书才颓然的道。
“狗屁!谁死了我师父也不会死!你在哪儿碰见他的?快带我去找他!”朱波放高了声音。自八岁那年得了上辈子所有的记忆开始,她已经很少大声吼人了。然而此刻心里面焦急如焚,事关她师父,她急的眼泪都飙出来了。难怪今天总有点心神不灵的。
“你指路!”说完抓着李书才的肩膀就往竹林外跑。
朱波皱眉,“如果你要杀我,刚才就杀了。”
“可我现在改主意了。”
“是吗?可惜今天黄历上没写我要死。”说着,朱波直接上前,在这黑衣人身上一阵捣鼓。
黑衣人压低声音愤恨道:“你在做什么?”
“搜身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朱波一边搜,一边还不忘揩油,这身体练得倍儿棒啊,比那个文弱书生可结识多了。
“一个女子,竟然豪不耻的在男人身上随便乱动,简直伤风败俗!”黑衣人被她无意间的动作,撩动了不该动的地方。
朱波顿时翻了个白眼:“知道我几岁不?我现在只能称为女孩,看看我这发育不良的身板,这你也能发情的话,只能说你是个禽兽了。”
说完也不顾男子大眼瞪小眼,赶紧把他身上的东西扒拉一干二净。
而就在她取下他脖子上的玉坠的时候,男子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还给我!”
朱波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你脑袋被门夹了吧。还瞪我,看你这小气样。这样吧,我这把割草的镰刀用来和你换,也算是礼尚往来。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嘿嘿。”
“你无耻!”
朱波得了不少好东西,心里美滋滋的。“最近换大牙,你怎么知道的?你马上就能动了,不说了,拜拜!”
说完,撕下男子腿上的神行符,撒腿就跑。只剩下竹楼外,男子一个人站在那儿咆哮。
“今日的羞辱,我蜃小楼必定十倍奉还!啊!!”
原来,朱波觉得他的衣服质量上乘,可以卖个好价钱,便干脆把他拔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亵裤和光溜溜的上身。
“这个骚年可真穷!”待逃开了竹林之后,朱波一边往村里走,一边放心大胆的开始清点这次的收获来。“一枚看上去还不错的吊坠,一个只放了几件衣服的储物袋,还有一块黑漆漆的木牌。”木牌上什么字也没有,就这么一块全黑的,朱波左瞧右看也没瞧出个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