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又强打精神整理了些琐碎的信息,等把周围要踩的几个点的必备信息大体上筛选出来以后,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
胃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今天除了几壶茶水和最后剩的一点压缩饼干外,我什么都没有吃过。
顺着窗户看了眼入夜已久的天,我摸上钱包和钥匙出了门。
在几里地外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一通扫购后,我拎着满满两大塑料袋子泡面罐头往回走。手里沉甸甸的袋子让人特别有脚踏实地的生活感,我忽然就有些明白那些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购物了。
我胡思乱想着走到巷口,刚要往里进,就看到一个抽着烟的身影坐在我租的院子门口的台阶上,身后似乎还摆着一个不小的箱子。
我愣了下,第一反应是丢下袋子往巷外跑。但我随即想起了一些事,于是控制住了自己条件反射地想要逃跑的双腿。
对方似乎早已觉察到我的到来,不慌不忙地在地上掐了烟,拍拍裤子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借着巷子外昏暗的路灯,我看到有两块明显的反光随着那人的动作在他的脸部闪动。
由于两手都被购物袋占着,我只能在心里默默扶额,心说小花你能再不靠谱点吗。
又对峙了一会儿,我才慢吞吞地向院门的方向挪动了脚步。
老实说我对这个人的出现很是意外,毕竟最初有些环节我并没有打算让他接触得太全面。
如果安排他作为我的催眠师,我就不得不交代更多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里的一部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至关重要的。这让我颇有些顾虑。
对方见我终于走了过来,立刻扬起嘴角向我挥手:“小三爷,好久不见。”
我咬牙道:“真是好久不见,也不知道上个周和我一起喝的茶是什么。解家的人是内斗都死光了吗,解当家的怎么会派你来?”
黑眼镜听着我不善的口气也不恼,笑呵呵地解释:“小三爷先别急,这事我们和王胖子也商量过,他也觉得现在是非常时期,让外围的人参与进来不安全。催眠我也算半个内行,他们都认为我来比较合适。”
我把手里的袋子扔给他,边掏出钥匙开院门边继续问:“半个?他们倒真不怕弄死我。来得倒挺快,那你那边的事情怎么办?”
黑眼镜拎着俩重袋子拖着一大箱子依然利索地跟了进来:“准备工作已经在花爷那边出乱子前进行得差不多了。这次花爷那边的事情有点棘手,晚些时候他会自己跟你解释。我也会尽快赶回去。”他边说边打量着院子,“再说了,小三爷你现在不是还没点将给我么。”
我看着他一脸湿笑,想起我正在犹豫的那一步棋,本来就有些疼的胃不由更疼了,于是三下五除二弄开小屋的防盗门就进了屋。
黑眼镜进门后在墙角放下了手里的一堆东西,就很自觉地占据了大半个沙发,开始用视线来来回回地对我的房间进行扫射。
我用出门前烧开的热水泡上面,然后搬了个椅子在黑眼镜对面坐下。
“说吧,除了口信,小花还让你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