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溪可不知道那巨眼怪物已经将他列为必杀名单,在一阵施法动作之后,一抹洁白圣洁的亮光从其手中的白玉雕像上升起,在这圣光照耀下,雕像少女的五官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传神,突然啪的一下睁开眼睛,真活过来似地,活动四肢,左顾右盼一番,动作带着些少女的活泼。
“请庄严度母娘娘!”张从溪念出最后的咒语,同时,白玉雕像上的圣光到了最浓烈的时候,雕像上的一抹血迹凭空蒸发,一滴滴血珠浮现出来,得了这些如坐标般的血液指引,在咒语的帮助下,冥冥中一道意志突破了精神和物质的薄膜界限,在圣光中彻底降临,进入少女雕像之内。
啪的一声,雕像碎裂开,一个少女从白玉粉尘中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华丽的宫廷长裙,庄严华贵,可脸上却含着羞涩的笑容,仿佛一个农家少女,她的五官不算美丽,顶多是清秀,但肌肤却熠熠生辉不似凡人,一轮美轮美奂的神环光晕,在少女之后冉冉升起,呈现庄严的淡金色,在这神环光辉的映衬下,原本有些土里土气,和那身衣服不相称的少女,带上了一种令人无法直视的神性。
“恭迎庄严度母娘娘降世,娘娘千秋金安。”张从溪将头上歪倒的五岳冠扶正,庄重行礼。
“张公子不用多礼,你对奴家有大恩,奴家都记着呢。”
这农家少女般的庄严度母娘娘发出声音,这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虚无缥缈不似人声,虽然发声源近在眼前,但在张从溪耳中却好像在数百米远外远远说话似地,她说这话是带着感激的,可声音中的一切情感都在这渺远的距离面前暗淡消失,整个声音听在人耳中,便带上了神性的冷漠高贵。
这种诡异他早就见多不怪,只是一躬身,借助神道特有的法门,以精神祷告之法,将自己面临的困境在一瞬间告知给庄严度母娘娘。
就在张从溪一躬身的时候,祭坛上的巨眼怪物猛地挥舞触手,一片符文洒落下来,这根触须的顶端半米长蓦然消失,而后穿透了重重空间的阻隔,非常突兀地出现在张从溪的背后,如长矛般狠狠刺了过来。
面对巨眼怪物蓄谋已久的偷袭,张从溪根本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当场身陨,那庄严度母娘娘被金光覆盖的小脸上就泛着一丝淡淡怒气,她突然抬手,空气中突然响起嘹亮的天歌,一指点出,一片金光覆盖张从溪,瞬间将其往后拉扯了十几米,远远脱离战场。
见张从溪脱离危险,这位庄严度母娘娘才松了口气,宝相庄严地一抬手,一片金光不知从何处垂落下来,化成一把宝剑被她捏在手里,其生前习惯性的一声娇叱,通过此刻的神体口中,被拉长了无数倍,失去了那娇憨的感情,响彻在外就变成了庄严肃穆的宣战之音。
神灵与怪物的战斗已经打响。
虽然曾经为太平天国的赤敕神灵,庄严度母娘娘也曾掌握过呼风唤雨的真神伟力,但天国灭亡之后,她的一切就成了无根之萍,原本应该跟着其他的天国神灵一起灰飞烟灭,但她被供奉在太平天国神祠的神牌,在混战中,被张从溪从抢了出来,巧合的是,张从溪又是修习神道的修士,对鬼神的研究自成体系,可不是天王洪秀全这种半吊子能比的,借助师门传承下来的香火愿力和秘法,硬是为庄严度母娘娘重塑根基,将其从天国神系的崩溃中解脱出来。生前是农村少女的庄严度母娘娘就算成了神灵,但还保持着生前部分情感,那种农民的朴素和有恩就报的思想根深蒂固,因此一直对有救命之恩的张从溪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