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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芳林新叶催陈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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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久不见,还是这样旺跳啊!”八贝勒笑眯眯的时候看的挺亲切的,不过在直郡王眼里,八贝勒现在就是笑出朵花来,他还是个讨厌鬼。

王妃也走了出来,八贝勒忙给嫂子见礼,小定的时候八福晋可是来帮了忙的,下聘的全福太太里也有钮钴禄氏的夫人,论起来也算亲戚。

王妃见着了小叔子,态度还是不错的,直郡王也不想在毛脚女婿面前为难兄弟,家务事,何必让外人知道呢?

八贝勒知道直郡王断不会对自己动手,便一路粘在他背后,直郡王看着这只大苍蝇围着自己转悠,心里膈应极了,把八贝勒扯到书房:“你打算怎么忽悠我?”

八贝勒忙敛起了满脸的笑容:“大哥如何这样疑我?弟弟自问从来不曾亏心,大哥这样弟弟实在伤心。”

直郡王冷冷一笑:“以前倒是如此,可现在,弟弟人大心大,那么多哥哥弟弟指望着你,大哥自然是靠后了,我也不指望你帮忙,却防不住你当面跟我打对台!我也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怎么如今就这样了呢?”

八贝勒看看直郡王,脸上的伤心也不知几分真假,恍然把这张脸同记忆里那张狂乱愁苦的面庞重合起来,心里又坚定了几分。

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八贝勒站到了落日的余晖里:“大哥是什么想法,弟弟尽知,只是弟弟从来不曾害过大哥,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只是弟弟这成全,只怕大哥你不懂!”

直郡王哼了一声:“弯弯绕了半天,有一句实话没有?懒得跟你兜圈子,我只问你一句,你帮谁!”

八贝勒直直盯着直郡王,眼神都不动一分:“弟弟自然不会帮他!”

直郡王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问的是你帮谁!”

八贝勒抬起下巴,阳光在他下颚勾出一道金边,整个人都像在发光:“我帮谁重要吗?大哥,你觉得我们谁能决定结果呢?”

直郡王望着那种惨淡的笑容,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可是很快的,那笑容就消失了,如同阳光下的雾气般,了无痕迹,八贝勒脸上多了些决绝:“大哥,我是在保全你,你没发现吗?”

直郡王毫不动容,脸上还多了几分不耐烦,八贝勒自知近来远了直郡王,只怕自己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便走了过去,挨着直郡王坐下,微微靠在他身上,却发现直郡王轻轻往后退了。

:“大哥,弟弟自幼得了您的照拂,便是如今大了,各有各的差事,在弟弟心中,您都是那个大哥。”

八贝勒好久不曾打感情牌,难免心里有些忐忑:“弟弟深知大哥的心事,不过是有志难舒罢了,大哥天纵英才安肯屈居人下?”

直郡王只觉得八贝勒语气软和,声音清润,说话间,一丝丝气息在脖子那萦绕,心里的戒备放下了好几分,再想起以往在这间书房,二人诸般推心置腹,脸上的冷硬淡了好几层。

八贝勒最是知情识趣的,拉过直郡王的手,做出满脸的沉痛:“只是天意弄人,大哥你这边努力再多,落到有心人眼里都是别有居心,皇阿玛从来都说太子与他二人同心,你我算什么?都是小老婆养的,放在寻常人家一般不得承爵袭家的,这都是命,人力如何争得过天命?”

直郡王猛地推开八贝勒,眼神里多了几分锐利:“你就这样看不起自个,也别拖爷下水!成王败寇爷也认了,断不会连累其他,你这样惺惺作态,真是恶心到下作了!”

八贝勒一点不生气,咬了咬下唇:“大哥难道不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如今皇阿玛正值春秋鼎盛之期,便是太子殿下,也无甚大恶做出来,这天下奉了三十多年的主子,大哥难道指望一点构陷一点牵拖就夺了他的位分?这才是天真得可笑!弟弟一心为你着想,打虎不成反为祸,贸贸然出手,不过是害了自个!”

直郡王哪里被人这样训斥过,站起来就要暴跳如雷了,八贝勒哪里会给他开口的机会:“大哥不必发火,明珠如今一心抱紧皇阿玛的大腿,除了弟弟,还有谁肯对着您说些大实话,满朝望过去,多的是站干岸等着看笑话的,反正您是贵胄,不论谁胜了,他们都有主子跟,可大哥若是败了呢?新君如何能容了你?大哥若是不信,只管这般不管不顾使尽了蛮力气,只怕将来二哥登基,心里还要谢了您自毁前程的拥护之功呢!”

直郡王性子鲁莽,可到底是领过兵办过差封王的皇子,牛喘般呼哧着,双手握得死紧,瞪着八贝勒的眼睛如火烧,八贝勒也不示弱,摆出自己最蔑视的眼神瞪回去,直郡王无法,挥手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挥到地上,噼里啪啦全砸碎了。

外间时候的人急忙进来,直郡王也不回头,怒吼一声:“都给爷滚出去,不许进来!”

八贝勒也站了起来,走过去,蹲下把地上的字纸一张张捡起来,整理好了放在书桌上,拿镇纸压着,背对着直郡王开口了,声音里满是疲惫:“大哥,弟弟一条薄命,可护不住你多久,万望哥哥您能想明白!”

转过身,八贝勒行了个礼,就打算告辞,直郡王却把他的手臂拉着:“跑什么?难得来一趟,未必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又扬声大喊:“去跟王妃说,爷的意思,做几个好菜,爷要招呼弟弟。”

当夜,被灌醉的八贝勒是被人抬回去的,如烂泥一般,八福晋都嫌弃他一身酒气,所幸八贝勒性子温文,便是醉了都不麻烦人,只是半抬着眼帘,对谁都笑得甜。

后来直郡王王府派了积年的嬷嬷递了话过来,说是县君出阁行大礼的时候,还得麻烦八婶过来帮忙插戴,八福晋也是聪明人,又拿匣子装了满满的新样钗环过去添妆。两边王府的走动终于回到了先前的摸样。

一时间,朝臣的眼睛都掉了,这八贝勒,手段的的是了得啊,金殿上谁都敢驳,出了门,还个个都跟他好,别人就罢了,皇太子同直郡王是死敌啊,两人都不是好惹的,随便哪一个跺跺脚京城要抖三抖的,他还能站中间,两头不得罪,偶尔使性子得罪了,两边还不计较,都同他好,这本事,牛啊!

八贝勒这边门庭若市,宫里从皇阿玛到皇太子均有恩待,京城里诸兄弟也来往频繁,可八贝勒更谨慎了。

但天下之事,岂是谨慎就能避得过的?御史成堆的折子,成堆的证据,堵在康熙面前,告的是八贝勒府的侍读学士何焯贪污,大理寺直接铁链锁走了还捏着笔的何学士,八贝勒的脸气歪了又能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说了这几日要日更的,

对手指,守信用的话,留言会不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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