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沈七妹准备打着火折子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墓室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叹息声,沈七妹吓得手一抖火折子顺势掉在了地上,蹲在再摸,却摸不到了。
恐惧使得吴洞主狂躁了起来:“谁啊!谁他娘的大喘气!”
没有人回应他,过了好半天郑钧声音发颤的说道:“吴当家,刚才的喘息声好像是从石棺那边传来的。”
“啊?你没听错吧!石棺那边是块空地啊。”
郑钧咽了口吐沫:“我是说喘息声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
“狗……”吴洞主刚要骂,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传了过来,这次四个人全听清了,那声音就是从石棺里面传出来的。
“我操,见鬼了!”吴洞主打个了寒颤,低声问朱炯,“老弟,棺材里的神巫八成要诈尸了!”
话音刚落棺材里又传来了筋骨舒展的“咔吧”声,紧跟着响起了金属滑落挪动的“哗啦”声,朱炯迅速拔出了腰间的宝刃,对郑钧打了个招呼:“吴大哥的祖宗耐不住寂寞要出来遛遛了!弟兄们抄家伙!”
四个人各持兵刃缩在了最里面的角落里,朱炯已经忘记上一次如此恐惧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拿剑的手在微微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如下雨般不停滚落,同时他听到了另外三个人粗重的呼吸声,不难想象他们此刻心情,恐怕比自己更不及。
然而石棺里的异动却在此时却戛然而止了,随着天狗食月天象一点点消退,墓室里渐渐恢复了光亮,虽然不如之前明亮,至少可以让四个惊魂不定的人稍稍安了点心。
“好像又睡了,咱们扯呼吧!”郑钧轻轻扯了扯朱炯的衣袖,朱炯点点头分别对沈七妹和吴洞主打了个眼色,二人会意贴着墓墙打算悄悄溜墙角逃出去墓室。
眼见快到墓门口了,沉寂多时的大地突然又响起了一声战鼓的巨响,原本闭合的棺盖突然下一子弹了起来,旋转着朝他们砸了过来,众人发一声喊连忙躲避,棺盖这才没伤到人横着拍进了墓墙里,把个墓门封的严严实实的。
吴洞主抡起镔铁棍连砸了数下,棺盖没有丝毫松动碎裂的迹象:“娘的,这是不想让咱们走了!”
骂归骂吴洞主眼睛紧盯着棺材那边的动静,却始终不敢向前迈上一步,棺材就这么四敞打开着,冷气不断从棺中溢出,然而里面的苦主却没有下一步的举动。
“吴当家,你祖宗给咱们留机会了,快点用撬棍把棺板撬开!”
吴洞主低骂道:“臭丫头,我这是镔铁棍,不是搅屎棍子!你怎么老给我安排农夫的活啊!”说着使出吃奶的力气猛撬棺板的边缘。
随着几声“噶蹦蹦”的脆响,棺板被吴洞主的铁棍撬掉了一角,“好,吴大哥神力过人,加把劲!”郑钧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拍马屁的说。
“我弄死你!有空拍马屁还不快来帮把手,这棺板比铁板还硬!”
就在郑钧要前去帮手之际,那催命的战鼓声再次响起,沉闷的鼓声直冲众人的耳膜,朱炯直觉胸口憋闷,眼睛发花,好悬没一口血喷出来。
他忙运功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了胸中的翻涌,沈七妹和郑钧定力稍逊只好用双手捂住耳朵,再看吴洞主眼神已然迷离好似昏厥了一样。
朱炯反手一巴掌将吴洞主扇醒,对他喊道:“砸!砸碎棺板。”但是他的话音全被雨点似的鼓声淹没了。
这一阵鼓声足足一刻钟才停歇,吴洞主放下堵住耳朵的手,警惕的看向四周,当他的眼扫到石棺上的时候,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呀!手、手……”
朱炯心知不妙,回眼一瞧只见一只惨白的人手正搭在棺沿上,不用猜也知道这只手主人肯定是年轻的神巫,此刻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手指紧紧扣住棺板,似乎要奋力坐起来。
沈七妹早没了开玩笑的心情,直催吴洞主快点动手,但越是急切吴洞主手上越是使不上力,拿棍子的手都软了。
三人见状各持兵刃利器去砸棺盖,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如果棺材里的主真的诈尸蹦出来,麻烦就大了。
但是越是担心越是躲不过,朱炯正奋力的用匕首戳打石棺,忽听背后响起了一串金属坠地的声音,那神巫竟然猛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把原本敷在身上的精美银器撇在了地上。
借着朦胧的月光,朱炯看清了神巫的脸,和之前看到的没有多大区别,煞白无血色,只是眼睛已经睁开了,露出了一双红色的瞳仁,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朱炯毛骨悚然,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跑!可唯一退路又被堵死了,这真是要亲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