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一看人跑了,恼羞成怒,立即支配身上的触手去抓,可朱炯他们跑的比兔子还快,没抓着。它想要回头去追,怎奈脑袋太大转动不便,这给了三个人绝佳的逃跑时机。
三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狂奔,眼看入水口就在眼前了,这节骨眼上却又被愤怒的大脑袋截住了。
大脑袋追的急了像人一样喘气了粗气,朱炯从它无瞳的眼窝中看到了无比的愤怒,估计它不会等到饿再吃他们了。
“不能让它的触手都施展起来,不然咱们会像苍蝇一样被拍成肉酱!”胡清风声嘶力竭的喊道。
“这里太空旷了,撤到岩缝里去!”朱炯指着一条刚才地震时裂出的口子喊道。
一进到岩缝里朱炯就后悔了,这岩缝刚刚形成,里面空间局促又极稳定,不时还有尘埃落下来,更要命的是岩缝太浅了,只有三丈多一点,即使躲在最里面也不安全。
不过形势到了这一步,朱炯也没心情挑肥拣瘦了,刚一进来就开始着手把一些尖锐的可以搬动的岩块堆到了洞口以做防御。
可搬了还没几块,突然一条粗壮的触手就猛地冲了进来,把地上的岩石撞得七零八落,朱炯本人也没巨大的冲击力掀飞了出去,还好胡清风眼疾手快抱住了他,不然朱炯已经被它卷走了。
狭窄的岩缝限制了朱炯他们的行动,但对大脑袋的限制更大,它空有巨大的身躯却挤不进来,只能一根一根的用触手去冲击岩缝。这样原本实力相差悬殊的两股力量,竟然变得势均力敌了。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触手不断冲击岩缝向深处挤,朱炯他们的活动空间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三个人挤成了一团。
“朱兄,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朱炯没想到胡清风频临死亡前会有此一问,奇道:“难道你想到了绝地反击的办法?”
“哈哈,我哪有那能耐啊,我只是回想起了儿时的一些记忆,我的家乡在一座山脚下,村子前有一条山溪,我经常去溪水中抓鳝鱼和螃蟹。”
“老天!胡师兄,你疯掉了吧,大敌当前你还讲起故事来了!”明儿有些抓狂。
朱炯却拦住了明儿:“胡老弟,你接着说。”
“村里的孩子很多,但每次抓鱼我的收获准是最大的,因为我发现岸边附近有很多岩缝,把鱼逼到那里然后伸进手去抓会容易很多,当时吃着自己抓的鱼感觉还很骄傲,可就在刚才我才体会到了那些躲在漆黑岩缝里的鱼的绝望,真是讽刺啊!”
朱炯颇为动容,刚想安慰他两句,却想到了另外的一些东西,于是问道:“胡老弟,你捕鱼失过手吗?”
胡清风原本已经闭目待死了,听朱炯一问,又睁开了眼睛:“失手?几乎没有,我自幼习武,最擅长上三路的拳法,抓鱼太轻松了。”
“几乎,那就是有过失手。”
胡清风回忆了一下:“有几次,我记得很清楚。”
“如何失手的?”
胡清风说道:“我记得有一次,一条半大的鳡鱼被我堵进了一条岩缝,一般情况下被困的鱼会试图冲出来,可盲目一冲却往往正中我下怀,我的手会精确的抓住冲出来的鱼头,但这条鳡鱼却不同,它躲在了岩缝的最深处,我等了很久都不见它出来,有些急了,于是伸手进去乱摸,就在这时候它突然用尖锐的嘴猛啄我的指尖,我手指吃疼本能的缩手,它趁机溜了。”
胡清风说完自己会心的笑了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朱炯深深的点了点头,拉着明儿贴住最深处的岩壁,手中各拿利刃蓄势待发,外面的大脑袋可不知道里面的三个小鬼正准备反击,依旧用它那条最细的触手去摸索。
突然朱炯发了声喊:“刺!”
三把利刃同时刺入了触手尖部最敏感的地方,大脑袋吃疼下意识的抽出了已经快要够到人的触手。
朱炯背着沈七妹第一个冲出了岩缝,趁大脑袋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飞奔到水池边高高跃起、入水、潜水一气呵成。
几乎在同时朱炯又听到了两声入水生,胡清风和明儿也脱险了,朱炯大喜猛地踩水想逃之夭夭,可他终是棋差一招,没想到大脑袋也不畏水,长长的触手伸进水中十几丈硬生生把游出去老远的几个人擒了回来。
朱炯的身子被直挺挺的拉出了水面,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胡清风他们也正被以同样的姿势拖出来,心说:“完了!这次必死无疑了。”
朱炯被触手卷着送到了大脑袋的眼窝旁,它似乎想观察一下这个不好对付的对手,看了好半天,突然暴怒的将他甩到了地上。
朱炯顿时感到全身巨疼,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摔碎了一样,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张开了眼睛,看到捉他的那条触手的尖瞬间裂开了条口子,变成了夹子的模样,轻轻的夹住他软绵绵的身子,向那巨口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