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医学院毕业的科班生,上一次搞动物解剖好像是在高中吧,反正有年头了,但是我对动物脏器结构还是相当熟悉的,狠狠心对着猴尸下了刀。猴子刚被抬上“手术台”的时候身体还是热的,我一刀下去黑血就冒了出来。
别的不也不看了,直奔主题,划开了它的食道,摘下了它的胃,又把肠子反过来仔细的看,背后原本站着几个好事的海盗,一见血全都让我给吓跑了,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喊道:“你们在把那个獾给我弄过来!”
我喊了三声都没人答应,挑帘一看他们都躲得远远的,再不肯过来看我虐待动物尸体了,“娘的,”我骂了一句,还是我自己来吧。
结果肠胃都让我用刀子刮干净了,连个虫子毛都没见着,敢情这虫子只对人起作用啊!其他动物只靠肠子就能把它们给化了。这下可麻烦了,我可办法让自己的肠道在一夜之间提高消化能力。
不管了,再来。我一共刨了7种我认为最有可能藏有消化线形虫能力的动物,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在我准备解刨第八个的时候,自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无奈之下只得长叹一声走出了帐篷。
“怎么样?找到了吗?”
看着他们殷切期盼的眼神,我歉意的摇了摇头,没有人埋怨我,各自走到了选好的树旁,准备硬抗过这一夜。
紫毓满脸都是担心,但还算坚强,亲手把我绑在了一块岩石上,我还想安慰她几句,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就睡过去了。
这一夜我做了很多的美梦,梦到天使向我伸出了手臂,可我就是够不着他,越是够不着我越想够,两条胳膊不断的向前伸向前抓,后来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终于停了下来。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是线形虫分泌物制造的幻觉,但是幻觉,也就是梦,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幸运的我看到了转天的太阳,但代价也是很高的,因为肌肉彻夜超负荷运作,造成了多处静脉破裂,最厉害的几处都在胳膊上,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白袍人和紫毓一整夜都在不停向我们身上浇冷水,但还是有三个人没有挺住,其中就有赫立里。
我心里非常难过,一条十七岁的生命就这么过早的凋谢了,因为我的身份比较特殊,白袍人和紫毓都对我格外的照顾,如果对他也这么用心的话,也许他能挨过去。
张泰来也够呛了,手脚抽筋几乎瘫了,但是郑椋的体质非同一般,是唯一一个至今都未发作的人。我的手一抬起来就不停的发抖,已经拿不了手术刀了,只能请郑椋主刀,我在一旁指点了。
一整天我俩个人都快被染成血人了,可还是一无所获,郑椋动摇了问我:“世兄,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要是那样今天我就要和你说拜拜了,你肯定死我前头!”
“找错了也不能停,一我看看还有什么没刨过的……谁他妈这么残忍,这么小的刺猬也抓!”我在帐篷一角的地上看到了一只比茶杯大不了几圈的小刺猬,蜷缩在一起已经死了。
“还刨不刨啊?这么小,刀子都伸不开。”郑椋看它太小,感觉没有必要。
“刨!刺猬也能吃蛇,至少比那几只猫头鹰靠谱!”
我们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盯着小刺猬的小肚子,它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肠道异常干净,郑椋拿着刀问道:“还切哪儿?不然可直接把它后厨啦!”
“切开肝脏我看看,说不定有解毒的腺体。”
郑椋答应了一声,用刀尖去割那拇指大小的小肝脏,可是因为太累了,这一刀有点偏,捎带着把胆囊割开了一个小口子。
可是没想到郑椋割偏的这一刀却揭开了一个大秘密,在绿色的胆汁流尽后胆囊并没有萎缩,竟还是鼓鼓的。
这一切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把刀给我!”我双手握刀轻轻的掀开了胆囊的外皮,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更小的白色透明的皮囊!
“郑椋,我手抖,你帮我把它取下来,小心,千万别弄破了!”
郑椋像在大米粒上刻微雕的老师傅似的,重拿轻放,终于把它取了下来,把大如绿豆的小液囊放在了我的手里,郑椋擦干了额头上的汗,问道:“世兄,这是什么器官!”
“这不是个器官!是个特殊组织!隐藏在了解毒的胆囊里,你猜它是干嘛的!”
郑椋不敢相信自己的一次失误竟然找到了“解药”,忙拿起手术刀去割刚才解刨过的一只狸子的胆囊,里面也出现了一给类似腺体的组织,一个个的割开,结果全是一样的。
“哈哈哈哈……”我大笑着坐倒在了地上,郑椋兴奋的和我拥抱在了一起:“世兄!你真是个天才,我服了,彻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