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郑椋强打着精神让紫毓先睡了,然后小声的商议,我说:“我们已经初步得到了海盗们的信任,接下来找个机会咱们溜吧!”
郑椋却不这么认为:“世兄,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利,风神被控制了,没有船就算你水性再好我们也游不回台湾啊!而且他们人这么多,万一被抓回来,后果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
我见郑椋还抱有利用海盗找宝藏的心思,知道劝也没用,仔细琢磨他的话,确实说的都对,所以没有继续和他谈这个话题。
又商量了下一步行动,我始终忍着没有把地图作假的事告诉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我见到了猫仔、疯子、酒瓶和吴家兄弟,他们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想上去抓住他们,但是每向前走一步,他们就向后退,我始终碰不到他们。最后张伯突然出现了,他满身是血,让我替他报仇。
我正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三个人同时惊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舱门。
“是我,”门外传来了那位华人海盗头的声音,“三位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我带来些罐头和水果,请开门。”
说实话我非常忌惮这个人,他的身上充满了神秘,我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他,但是因为搞不清他是正是邪,所以只好强忍着和他保持一定距离接触。
他把带来的肉罐头和水果摆在桌子上,自来熟的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我们确实饿了,但是因为他的存在,又都不敢上去拿,他好像意识到这一点了,掏出了一把小刀为我们启开了罐头:“放心,大哥照顾了,对财神爷们要客客气气的,吃吧。”
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有点抵触,但是罐头里传来的阵阵肉香却使我们无法抗拒。数分钟后只剩下了空空的罐头盒和果皮,这期间他一直静静的看着舷窗外的海面,不发一言。
吃饱了东西我的脑子更清晰了,刚想好如何开口和他说话,对方却先开口了:“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刚才人多口杂我不便先说,现在只有我们四个人了,你们随便问,我有的是时间。但是三位,我希望大家坦诚相待,不要藏着掖着的,你们不是台湾人吧,至少不全是吧?”
我没想到他会率先发难,既然对方已经拆穿了我们的西洋镜,再装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你说的没错,我们只有一个是台湾人,我和我的爱人是大陆人,我猜你也是吧。”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还是他认同自己是大陆人。
“真的有宝藏吗?”他突然问道。
“当然!”我和郑椋异口同声的说道,宝藏是我们的保护符,必须是真的。
“最好是真的,不然我也没办法保全你们了,大家是一脉相承的炎黄子孙我会尽全力保证各位的生命安全,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有过激的举动。你们船长的死我很抱歉,他用安全斧砍伤了一个兄弟,还想夺枪,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他话说的极是仗义,要是放在几年前说不定我真就信了,可是现在就算你能说出花来老子也绝不相信,而且他一再澄清自己与张伯的死无关,这反而提醒了我,他说得真好听也不能掩盖自己是海盗这个事实,所以我对他刚才的保证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对他的信任大打折扣。
他接着说道:“你们要的装备太多,最好给我列个清单,哦,对了,我叫张泰来,宿迁人,他们都叫我军师。”
我最好奇的就是这一点,他一个华人怎么能在菲律宾海盗队伍里立足,还当上了军师。
“说来话长啦,”张泰来缓缓道出了前因后果,情节相当曲折堪比谍战大片。张泰来今年40岁,59年参军,隶属于**军区,文革期间被派遣到菲律宾参加执行秘密任务,其实就是给菲共的游击队当教官,一干就是数年。
郑椋插话道:“难怪这些海盗都会汉语,都是你教的啊!”
“是啊,我到菲律宾的第四年,政府军开始不断的对地方武装进行围剿,后来成建制的队伍都被打散了。我跟着其中的一支人马转战到了沿海,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变成海盗了。”
“你不想家吗?”紫毓问道。
张泰来长叹了一口气,苦恼的说道:“怎么不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啊!隔着茫茫大海回不去,而且我执行的是秘密任务,十几年没和家里联系,亲人估计都认为我早已经死了。即便能回去,没有户籍身份也只会给家里添累赘,就这么混呗,什么时候把命混丢了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