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去了!”疯子马上向后躲去。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谁去谁吃大的。”我和郑椋坐着船带着自制的鱼叉划到了水瀑下面。一个小时里只有3条鱼掉下来,我协调性一如既往的差,鱼叉不是扎得高就是扎得低,白白浪费了几次机会。
郑椋见再让我参合下去就改彻底断粮了,于是把我请到了一边自己去抓,我也乐得清闲,郑椋在失手两次之后终于抓到了第一条鱼,兴奋的他还向岸上的人招手。我问郑椋对本次南洋寻找建文遗宝有什么得失看法。
郑椋脸上的兴奋表情一下子就没了,落寞的收回了手里的鱼叉:“世兄,我真佩服您祖先的决定,寻宝之路确实就是一条死亡之路,出发以来我们失去了吴家兄弟、酒瓶和猫仔,可是到现在连建文帝的下落还没有找到,更别说找到他那块金牌了。说真心话,我有点胆怯了,我不是怕死,而是怕别人死,我对不起猫仔,他应该简简单单的活着,是我害了他。”
我安慰他道:“做大事总要有牺牲,这是咱们第一次合作,难免出现些纰漏,以后战场换到陆地上我罩着你,不过人员要尽量压缩,最好就咱俩人,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加人,毕竟寻找玉玺是我们家族的使命,而不是别人的。”
郑椋长叹了一口气,刚要说话,一条体长一米多的大鱼跳进了小船附近的水里,溅起了不少水花,吓的我俩赶紧躲避。紧跟着一条接一条的大鱼顺着水瀑飞跃而下,数量和密集程度都比之前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大喜过望,这个密度即使闭上眼也能抓得到,这下我们今后几天都不愁饿肚子了。我之前还纳闷的,以水瀑平均的出鱼量怎么能养活最多几百条人命呢,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有渔汛啊。
我连抓了数条大鱼,信心倍增,挥出长长的鱼叉随意往水瀑里一插,竟然扎中了一条乌贼,紫毓是最喜欢吃乌贼和鱿鱼了,虽然这些东西热量极高,但碍不住人家天生丽质怎么吃都不胖。
我邀功似的把乌贼高高举起,展示给岸上的紫毓看,虽然离得远可能看不清是什么,但是当我向他们挥手的时候,却看到疯子在向我们疯狂的挥动两根烧着的木条,两个人又蹦又跳,对我们喊着什么,但是因为水瀑的轰鸣声嘈杂,什么也听不到。
我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踢了一脚抓鱼抓疯了的郑椋:“喂,差不多得了,抓太多吃不完会坏掉的,你看这俩孩子干嘛呢,又蹦又跳的比咱们还兴奋。”
郑椋看了看船上的四五十条,百十多斤的鱼,露出了今天以来头一次微笑,听我一说也向岸上看去,一看之下微笑瞬间消失了,拿起船桨对我大叫道:“这是旗语,疯子说‘极度危险,速归!’,快划回去!我们这里有危险!”
我和郑椋刚才太投入了,光顾着抓鱼没有注意到,海里的荧光面积扩大了数十倍,不但是水瀑下方,火山周围也大面积的出现了。
荧光有节奏的忽明忽暗如同脉搏一般,看的我们汗毛倒竖,万一掉进海里全身的血肉会在十分之一秒内被分解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副骨架。越是紧张越是划得慢,刚划过一半我俩已经累得精疲力尽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那口一直冒着热气的火山突然猛烈的喷发了。一股巨大的气浪直冲穹顶,无数炽热的灰烬被弹射会海面上,原本非常平静的海水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我们一动也不敢动,死死趴在船板上,随波逐流。
这次火山小规模爆发并没有持续多久,只是岩浆流入海中形成了大量的热气,“沉船墓地”内的压力剧增,水瀑被压的几乎断流。
我惊魂初定,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看到海面恢复了平静,长出了一口气对郑椋说道:“好悬啊,渔汛到来给发光细菌带来了更多的食物,这才是荧光大盛真正的原因。”
“这座火山充其量只是一个熔岩口,正主则隐藏在海沟的最深处,一旦海底火山喷发就会把海底的鱼类赶到上层水域,形成渔汛。如果喷发的位置靠近‘沉船墓地’,大量鱼类涌进就会造成荧光现象的发生。”郑椋看问题很透彻。
我坐下来稳了稳心神,回头看向岸边的紫毓疯子,发现他们不打旗语了,而是抡起手中着火的木条画圈圈,于是不解的问道:“郑椋,你看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也没见过,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我感觉海里斑斑点点的荧光和墓地鬼火一样,看着十分的不舒服,是一种危险的信号,我们速度回到岸上才安全。”
火山口早已停止喷发了,被气压顶住的海水重新倒灌了进来,水量比之前打出了数倍,声势惊人。我们停下来的这段时间里,不自觉的被纷乱的水波带向了沉船密集的海中央。
我们回划的途中,经过了十几条古代的木帆船,它们已经破败不堪,但是在彻底无菌(除了发光细菌)的环境里整体框架还保留着。
“世兄,你累不累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动了。”郑椋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