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个重新套上了藤筐向着茅屋走了过去,潭水中的青石桥依然坚固,茅屋则早已破败不堪了,屋内简陋异常除了一桌一椅一床再无它物,我只是轻轻摸了一下桌子,没想到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化它早已腐朽透了,一摸之下立即粉化散了架。
古代清高不得志的文人多喜欢隐居山野过着清苦的生活,修心修身蛰伏待机,像诸葛亮,谢灵运,陶渊明都是躲在山林之间。住在这的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位呢?会不会就是摆阵的那位高人!也不知住在这的隐士最后是搬走了还是去世了,我更希望他是主动搬走的,在这鬼地方住早晚吓成神经病。
我和大个把屋子翻了八遍,地皮都挖开了,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找到,只好悻悻然的出了屋子。
原以为会找到一条溪流,那样沿着水流也能出去,可偏偏找到了一潭死水,这“生”从何来啊!我脑子又不够用了,蹲在水边用手划着水面胡思乱想,这时我们左前方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喊声,我和大个互望了一眼,飞快的跑了过去。
跑了一百来米,就到了出事地点,看见二毛跪在地上,双手扶地涕不成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搬起他的肩膀问他哭什么,他痛苦的抬起手指了指前面。我刚才横向跑来的,见他跪着直接奔他来了,并没注意看旁边。于是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头刚转过去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一般,本就流血的心像是又被插了一刀。
孟猛依靠在一棵大树上,肚子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铁锥,我扑了上去发现他皮肤发白早已死去多时了。
小宋他们闻声也都跑了过来,见了这情景“扑通扑通”倒了好几位,心痛孟猛啊,特别是原来那批人,孟猛是为了救他们才牺牲的。战友接二连三的离去对二毛的打击太大了,他眼睛通红,端起枪对孟猛的遗体说:“萌萌,你等我啊,我他娘的给你报仇去。”说完抹头往林子里跑去。
我怎么也拉不住他,急的直跺脚,眼见他跑到了树林边缘,这时小宋和烟囱像两道闪电一样追了出去,一番纠缠二毛终于被小宋一个背摔撂在了地上。
小宋骑在二毛身上“啪啪”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他妈就一混蛋!你给谁报仇,出去就得死!孟猛就是想让你活着才来寻你,你白白送死对得起他吗?我告诉你,我哥他们死了。他们的遗愿你得替他们了,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为了死去的人活下去!”
小宋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把我们都浇醒了,牺牲了那么多人,好容易活下来我们这几根苗,不能再断了。擦干眼泪,我们把孟猛的遗体取了下来埋了,然后挖了些竹笋生着吃了充饥。
这时我变的异常的冷静,现实逼得我不断地在成长,已经学会如何忍耐住心中悲伤,我很不理解孟猛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他是怎么找来的?我只知道他是江西苗人,难道他懂这个阵势,走散后独自找到了这里?也许他有办法找到这里,但又为什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水边的大树下呢?
孟猛虽然是个四肢发达的人,但头脑绝对不简单,我不相信他会毫无原因的死去,我们一定是落下了一些细节。于是重新回到了孟猛牺牲时靠着的大树下,细看之下发现树身上刻着一个浅浅的向下的箭头,用力很轻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应该是孟猛重伤之后用指甲刻下的,他要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信息?
向下,难道是指示我们下水!
我把发现告诉小宋他们,烟囱告诉我孟猛的确水性精熟,这更加坚定了我下水的信念,脱了衣服就想跳进水潭,单凭水性这里没人比得上我,我老家门前就是滚滚的泗河,我能在水底摸鱼,一锅粥大点的潭水我还真不放在眼里。
吴行岳却拦住我说:“你不能去,你是咱们这群人的大脑,你出点事谁能带大伙出去?我水性也不错,要是我下去超过5分钟,你们就另想办法。”
说完他就脱衣服下了水,我被大伙劝住只能站水边等他,可五分钟过去了,水面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又过了1分钟我实在坐不住了,刚想下水找他,只见水一翻花,吴行岳的头露出了水面。
老吴哆里哆嗦的爬上了岸,我见他嘴都冻青了冻得嘴,连忙给他披上了军毯,帮他搓手取暖。缓了好一会吴行岳才能开口说话,他说水潭下面的岩壁上有一扇圆形的石门,有水流的不断从中流出,但是石门紧闭缝隙太小人无法通过,他费了半天劲想打开石门,但石门却丝毫未动,他实在憋不住气了才浮了上来。
生水!果然让我们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