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小宋问我吴行岳的伤大概多久能康复,我实事求是的说:“这可不一定,痊愈早着呢,但好在伤的不是腿不耽误走路,大概休息一两天,退了烧就可以走了。”
小宋说正好利用这两天时间好好休整一下,为接下来的急行军做准备。散了会小宋和向导在一起重新设定行进路线,孔楠和吴行岳同年入伍又同在一个班关系最铁,他主动担任起照顾同伴的任务,孟猛自己的军靴被炸飞了一只,借了向导的备用胶鞋,可鞋太小挤的他埋怨了一路子,现在忙着把鞋改大。
我今天早上一睁眼就开始忙,又是治疗又是登山,现在闲下来才感觉到累,躺在洞口的巨石上看天,此刻森林下着雨黑漆漆静悄悄的,我看看表才下午4点多,离睡觉还很一段时间。
大家都有事做,唯独烟囱一个闲的手脚没地方放,居然想去树林里捉蛇煮蛇羹喝,不用多想,肯定被小宋臭骂了一顿,严令他呆在山洞里哪也不许去,烟囱撞了南墙,叼着烟跑来找我聊天。
烟囱的烟好像永远都抽不完一样,我很好奇的问他究竟带了多少。烟囱说:“你等下。”然后开始翻找背包和口袋,他包里除了烟就是雷管,两样东西倒出来堆的像小山一样,他手里叼着烟真一个个的数了起来。
我见他手里的烟着火在雷管上面指指点点,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拦住他说道:“烟爷!咱悠着点行不行啊,您万一手松了,大伙都得上西天。”
烟囱不以为然,拍着胸口说:“这才到哪啊,就凭爷的本事不是吹,你就拿100根雷管一块点着了,‘啪啪啪’我几口吐沫都给你灭了,信不信!”
烟囱见我不信,开始滔滔不绝的回忆起他的当年之勇,我耳朵听着他胡扯眼睛却不住打量这个山洞,高高的洞顶有很多不规则的凸起,有种古老的气息,一看就是自然风化的,而接近地面的地方却显得不那么协调,因为太整齐了,好像人工修凿过。
我站起来走到近前用手摸着洞壁,感觉石头光滑没有棱角,有人工的打磨的痕迹,扶着洞壁往里走越来越暗,走到没有一丝光线的地方也望不到尽头,我猎奇心不由的又被勾了起来,毕业以后再也没干过考古的老本行,心想这会儿又无事可做不如进洞里玩玩。
烟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歪着脖子抱着肩膀,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心想进洞里面探险少了这货还真不一定玩得转,于是转过身一脸笑意的揽住了他的肩膀说道:“烟囱,这几天咱哥们处的怎么样?”
烟囱摇晃着脑袋说:“不错啊。”
我接着套近乎:“比如说,现在兄弟有事求你,你怎么办?”
烟囱打了个哈哈:“你说啊。”
我又神秘兮兮的说道:“这个洞八层是古人留下的遗迹,洞里面可能有宝贝,要不咱兄弟俩进去瞅瞅?”
烟囱一听这话两眼放光,拍了我脑门一下,兴奋的说:“有这好事,你他娘的怎么早说啊!”
烟囱本来就好动不好静,我一鼓动马上答应,蹲下和我来商量进洞探险所需的用品,手电在这么宽广的环境里屁用没有,反而不如火把实用,于是我去洞口捡了几支粗点的树枝,包上绷带做了几只简易的火把,用的时候撒点酒精效果肯定不错,枪就不带了,拿两把猎刀防身就足够了。
进到洞里点起了火把,火光中映出烟囱兴奋的面孔,我自然是更加激动了,两个人举着火把顺着洞道向里面进发。
我发现洞里的岩石并不是易形成洞窟的石灰岩,而是火山爆发时形成的玄武岩,远古时期这一带的火山活动频繁,曾经大规模的喷发过才形成了喷出岩地质地貌,我们所进的山洞就是当时火山的一个熔岩口。
洞够挺深,走了几十米还没有一点到头的样子,地面一直缓缓地向上倾斜,但是坡度不大,走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吃力,洞道的空间却在急剧收缩,从10几米降骤降到了3、4米,火把所及的地方全是火山熔岩独有的暗红色,我俩仿佛行走在一个巨人的肠道里面,让人非常的压抑,地面光滑细腻没有杂乱的石块,使我更加确定这里就是古人活动的遗迹。
我高高举着火把仔细的观察着每一块岩壁,生怕漏掉那些可能存在的精美岩画。原始人类留下的岩洞遗迹中所出现的岩画考古价值极高,上面能反映出大量的当时信息,比如反映服饰的、战争的、农牧的等等,是了解当时文明程度最有效的佐证。
比如法国韦泽尔峡谷岩画石洞2万年前留下的洞穴岩画,就反映出了当时存在的100多种动物,而晚一些的非洲岩画延续的时间更长,根据岩画所绘的内容考古学家还可以清晰的划分出猎牛、牧牛、牧马、驯驼等几个不同的时代,更为神奇的是有些地方的岩画甚至出现了身着航天服的宇航员和宇宙飞船的形象,令人惊叹不已,如果能在这洞里看见岩画,哪怕只看见个手掌印,我都感觉这趟没白跑。
烟囱则不然,他是来寻宝的,路途上的风光对他没有吸引力,一直抬头挺胸的迈着大步走在我前面,脚下还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咔嚓”的声响。
我思路被打乱了,无奈的对烟囱说道:“哥!我亲哥!您老又搞什么啦?能不能消停一会。烟囱一脸无辜的转过头来说:“我什么也没做,好像踩着树枝了。”
“树枝?这里离洞口没300米也差不多了,哪来的树枝?”我话刚说出口自己也踩上了一节东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嗯?难道真有?我哈下腰用手捡起了踩到的东西,拿到火把前一照。
一节人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