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飞升之时,因为生的英武俊朗,也有过不少仙娥对他频频暗送秋波,但是被他生硬地拒绝了几回之后,便再无人敢同他提这档子事情了。
眼下各种事情乱成一团,且不说他无暇顾念这些儿女私情,便是有这份风花雪月的闲情,也…………
多少年了,这怎么又蹦出来一个牡丹仙子??
“…………仙子好意,本君心领了。”他冷冷道:“只是这香包,本君不能收下,有负仙子盛情,本君深感愧疚。”
“为什么啊?!听闻星君夜间总是难以安寝,此物当是来的正为实用才是啊!”牡丹仙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娟秀的细眉几乎是立刻便颦蹙了起来,她急道:“星君,我…………我倾慕星君已久,只是希望………………”
“谁告诉你,本君夜间难安的?”北幕反问她道。
“…………我只是…………听闻星君手下的将士们说的………………”牡丹仙子闻言一愣,有些支吾道:“所以———”
北幕也是毫不犹豫地便打断了她。
“本君的话不说第二次。”北幕道:“牡丹仙子的香包做的甚是精巧,该是有一位更为合适的主人才配得上它,不巧,本君从不碰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这东西送本君,也是来的浪费了。”
“………………”
牡丹仙子被他果断地回绝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本来怀着两波秋水的眉目转瞬间便盈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未曾落下来,只是低下头忍了又忍,再抬头已是挤出了个无比勉强的微笑。
“…………是么,我明白了。”她强忍着,不愿把最后一丝尊严也扯碎给眼前这个男人看:“那我这便告辞了,愿星君此去安好无恙。”
说罢猛然回过身,满眼的泪水一时间倾注而下湿了整张秀美的面容,她一如来时那般,又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北幕眯起眼睛,未曾在那远去的背影上有半分留恋,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不想刚送走了一个,眼前又来了一个。
“刚还在担心来的迟了些会追不上星君的脚步,现在看来却是多虑了。”
来者摇着那把扇子眯眼笑道:“啊,也是不巧,被美人抢了先啊,或许还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
“本君也发现,每次有这种事,你那狗鼻子总是来的比二郎神养的哮天犬还灵,总能撞见。”北幕冷冷地看着来者,说话间不带有一丝的温度可言:“陛下没有责罚你,你很难受是不是,财神?”
白夜一把合上扇子看似无奈地摇了摇,道:“星君这是说的哪里话,在下特地赶来此,就是想要多谢星君方才在殿上的维护之恩啊。”
“………………”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发精进了,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让人恶心。北幕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像再看不见他那样,绕过他就要离开此地。
他还有正事,没时间陪这个成天眯眯眼的玩!
“啊,在下差点都忘了,还有件事。”
北幕方走出了两步,原本在他身后很远的财神突然闪身到他面前,笑眯眯地却是又拦住了他的去路:“您怕是还要等一下,罗喉星君大人。”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来拦他的路?!
北幕的耐心几乎快要耗尽了,他强忍着火气,冷硬地开口道:“财神爷最好是有正事,不然耽误了陛下所要本君所做之事,这责罚可不是本君来担的!”
“有,有,这可是最大的正事了!”
话虽如此,白夜却像是并不着急那样,慢慢悠悠地在北幕身侧转了转,突然道:“我记得,罗睺星君此次所领的懿旨,便是要去围攻灵界,对吧?”
“…………是又如何?”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个狐狸一样满脸精明算计的玩意一提,他便下意识地觉得他怕是说不出好话来。
“那罗喉星君的情丝,上一次当真是断干净了!”白夜话中另有所指道。
“财神,你什么意思?!”
触及到了他最不愿意提及之事,北幕的脸色彻底地阴沉了下来,伴随着几分山雨欲来的意味,他看向白夜的目光里已经隐约蕴含了几分凶煞之意:“如果你很想同本君试试修为,本君不介意现在便送你去药神处修养个千万年!”
“哎哎!在下可不想!”白夜不慌不忙地摆手道:“在下哪里是罗喉星君的对手,只是若是真上了战场,怕是灵王陛下便难说了。”
“…………”
听明白了他究竟是何意的北幕反倒冷静了下来,他冷眼看着白夜在那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突然想听听他这张长着三寸不烂之舌的嘴里还能说些什么。
“星君不必生气也不必多想,这纯属是在下近日闲的无聊罢了。”
白夜重新打开了扇子,放在胸前摇了摇,道:“虽说那姻缘已解众人皆是有目共睹的,但毕竟魔界的那位眼下也并不是…………咳,所以嘛,或许还有些藕断丝连,这也犹未可知。”
“财神若是真这般觉得,不妨直接去同陛下参本君一本,请他直接罢了本君的职,做些实际的,也好过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
“星君这又是说的哪里话!”白夜佯装无辜道:“在下可是什么都不曾说啊!”
北幕声音冷然,面色冷峻地将白夜推到了身侧:“既然财神爷没这个打算,那便别在这同本君啰嗦了。让开。”
最后两个字几乎已经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他平生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而此刻他的忍耐已经是全然到了极限!
好在这次白夜终于是没有追上了,而且在他身后远远地笑了一声,朗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在此恭候罗喉星君凯旋而归,一举夺得灵界!”
说罢也不顾北幕背对着他看不见,仍然拱手俯下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礼仪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北幕一字不差地全听见了,他脚步顿了顿却是没有停下,仍是大步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