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功利右脚悲哀

——若人

前两天，我重新光顾那篇已发表了部分在上的青春爱情小说《绿色小岛》，它未改面容，灰白的脸庞一如往日，我不曾为它化妆，没有上传封面。当天我血如潮涌一时兴起，在心底咬牙切齿，不论怎样一定要自己亲手制作一块能将就的封面，精美我是绝不敢白日做梦的，自家颇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较深地接触过计算机，于我而言，是两条线上的火车。遗憾的是，两个小时灰溜溜地过去了，图片编辑器反反复复地关了又开，打开了又关闭，我的咬牙切齿彻底转告失败。

QQ好友还算多吧，我干脆发一条求助的说说，很快地就有人回应我，那个高兴可想而知，深陷窘境而有人愿意伸手拉一把是非常幸福的事。主动在空间回应我的那一个，在问清所有的细节和要求外，娴熟地甩过来一句话来：25块一张，你考虑考虑。这对我来说可谓是精致的打击，精致的功利主义者。我只好回以呵呵一笑，瞬间表示无语。

也许你也认为他的要求合理，价钱适宜，在你也完全支付得起，我却不愿意。你说我抠门也好，贪图小便宜也罢，我就是不愿意，有钱也不愿意，没钱还是不愿意，我就是这么有原则，或者说这么死板。你随便说吧我都认了，大不了对你同样无语。

而另一个不曾聊天过的网友就低调得多，她没在空间公开地问我，而是私聊，我想她一定是一枚漂亮、温柔、贤淑的女子。当我照样重复一次细节和要求后，她十分爽快地说：给我两天时间，没提半个钱影。其实要不了两天那么久的时间，翌日早晨她便发图片过来征求我的意见，我非常满意，心海上瞬时撩拨起一阵飓风，这样的女人大抵是值得爱的，这样的女子岂能不感到人世的幸福？我却无言以报，胸臆的震撼久久平息不止，哪怕此时她开口问我索要两百五十块我也愿意。

我仅仅是鄙视那么精致的功利主义罢了，有钱没钱我都不愿意。功利主义者往往是悲哀的群体，他们左手紧抓功利不放，哪怕是苍蝇屁股般大小的一丁点钱也不肯大度地放过，他们的右脚却深陷在悲哀的泥潭之中而难以自拔。每逢想到或亲眼看见此种人，我的笑容准是阴阳不定的，既感到着实的悲哀可笑，又无力地摇头叹息，真难为了这样的人。

精致的功利主义者活得忙忙碌碌，很像墙壁上高悬的钟表的秒针，仿佛被钟表匠生产制造出来后就只有不停转圈圈的宿命，一刻不停歇，直到生命耗尽。他们也懂得人间的别样美景、别种快乐，他们也亲眼看见了种种快乐的风光，可是终究不能暂缓心底的对金钱的执迷不悟，财富的多寡成了他们衡量生活是否快活的唯一标准，最大化的金山银山是其终生的追求，巴不得拥有世上所有的华冠丽服，恨不得全世界仅有一辆法拉利、劳斯莱斯停在他的车库，他们瞧不起精神富足的人，总以为山珍海味强于粗茶淡饭。他们比资本主义还要资本主义，比唯利是图的守财奴更强千倍万倍，当今的中国，这样的精致功利主义者俯拾皆是，队伍庞大颀长，漫漫看不到头，无穷无尽，都争相忙着挺进死亡的深海，一去不复返。

在此借这个畅所欲言的机会，真挚地感谢那位身在虚拟网络之外的明静女子一生快乐，生活自足，虽然我不曾亲眼目睹她的真容。若人这厢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