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回来？

申司只觉得脊背发凉：“筒哥，你该不会是说，三爷他……”

“你他么的废什么话！”筒哥突然就像是被点燃的炮竹，对着电话大喊，绿豆一样的小眼睛镶嵌在大象一样的脸上，滴溜溜直转：

“不要特么的再来烦老子了！那个死胖子死有余辜！

“特么的，如果不是那个****，老子也不会丢一个肾！”

“筒哥，别生气啊！”这时候，电话的末端，一个女人正竭力安慰着这头狂怒的大象。

“啪！”

一个耳光掴在女人脸上：

“你特么的也是个不要脸的骚娘们儿！都给我滚！都特么的给老子滚！”

“啪！”

这一声，是电话摔在地上的声音。

……

听着电话那一头的嘈杂，申司却很有耐心地听着——

也许，这也正是人们对别人隐私偷窥的欲望的缩写。

门“呯”的一声关上了，紧接着，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然后，传来了一个男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筒哥哭了？

申司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都是那个死胖子！都是那个死胖子！他特么的死不足惜！”

筒哥在电话那头大骂，但是更多的，则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被大人囚禁在小黑屋里，只能嘴上逞强，捍卫着自己最后的心理防线。

“如果不是那个肥肠满脑的死胖子，老子就不会借那一百万！

“只有一百万啊！

“为什么不能给我多一点时间呢？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啊！

“我的一个肾啊！一个肾啊！”

肾？

申司这下更是弄不明白了——

筒哥自己就是高利贷业者，怎么还会去外面借高利贷呢？

而且，只有一百万，以筒哥的实力，不可能还不清啊！

电话从手中滑下，申司最终还是按下了挂机键。

果然，胖子是这件事情的突破口，我一定要找到他！

申司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可以用来思考的。

他又拿出了一支烟，猛吸了两口之后，静静地思考了一会，看了看表之后，踏上了通往目的地的路程——

第一站，警察局。

就在申司准备踏上前往警察局的路上时，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刚刚打开自己的房门，疲劳地躺在床上。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不过十三点。

距离凌晨五点的赌场爆炸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了啊！

黑衣人伸了个懒腰，一只手垫在头的后面，另一只手指着墙上的日历，细细地数着日子。

“哎呦。”

似乎有什么东西垫到了脑袋，黑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回头一看——

原来是刚才剁了的胖子的牙齿！

“啊咧咧，”黑衣人抱歉地笑笑，“我还真是不小心呢！居然把牙齿带到了这个地方！要是划伤身体就糟糕了！”

说罢，黑衣人随手，将牙齿扔到了笔筒里——

而笔筒里满满的，都是人的牙齿！

此刻，就是在这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房间，黑衣人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把一个又一个罪孽深重的灵魂带到这里，帮助他们洗涤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