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看着那团黑云,一时很是无语。尤其是看到月卿上翘的嘴角时,更是觉得无奈。有时他都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女人才有的第六感却总是出现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无一例外地全准了。
“唉妈我去可把我跑死了,这活果然得个好身板才能干。”黑云此时终于卷了过来,停在了离白书只有不到三步的地方。刚这停下那人就发起了牢骚:“你说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啊,我这从早追到晚才看到你这背影。不就回个家嘛,至于这么赶嘛。这累得我!唉哟先让我喘口气。。。”
一个黑黑壮壮的大汉,又是捶腰又是敲腿地在那喊累,这场面看得白书等人眼皮直跳。明南实在看不下去,走过去一边帮他拍着后背匀着气,一边问道:“你说你追我们干什么嘛。”
“你以为我愿意追你们啊,要不是师父说这事只能找你们老大试试,我才不费这个劲呢。”黑壮大汉一听明南这话倒不乐意了,他瞪着一对几乎快要突出来的大眼睛瞅着明南,“我可是个活人啊,虽说一直都是这里的长跑健将,可我就是再快也没你们快啊。你们可是用飘的,我是用腿迈啊!”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对着一个膀大腰圆却又娇气十足的汉子,白书有种想吐的感觉,看在他是个活人的份子,决定不跟他计较了。
“不就是你让月卿去查的那件事咯。”大汉看着白书的眼神居然有点不屑,这让明南等人很是不爽。可大汉明显没发现这些,“师父说这事很麻烦,他的级别不够这事他搞不定。他昨天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月卿,知道你来了这,所以就让我赶紧过来找你商量看怎么办。”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就算他是个什么特使吧,他应该也没什么实际能力吧。真不知道师父怎么会认为他有这个能力的,怎么他怎么看这小子也不过是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家伙呢。
“你师父是谁?你又是谁?”跟这个傻大个说话可真累,不是嘴累是心累。
“我师父是这里的管片,我是他学生,也就是将来接他班的管片小子。”都说神仙无所不知,这家伙咋这点小事还要问啊。
“明南,这里的管片叫什么名字?”他奶奶的!我又不是神仙,我哪知道你和你师父是哪根葱。懒得再问他,白书直接转头问明南去了。
“公子,这里的管片叫五味子,生前是个中医,一生救人无数,在九十岁时无病而终。天界念其活人之功,遂在其死后由冥界授了他湖城管片的职位。至于这家伙,是五味子在二十年前外出办事的路上捡到一个孩子,看他可怜便收养了他,后来无意中发现他竟是先天阴体,便动了念头收了他做徒弟。他的名字叫做柴胡。”
“柴胡?”这中医的取名可真有意思,清一色直接拿中药名用了。白书瞅着这柴胡,看着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乐了。虽然他没见过真正的柴胡长什么样子,不过他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喝小柴胡颗粒,那时候他体质很差,每年冬春交季的时候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他就感冒了,然后胖子就会给他冲这个药,那冲泡好的药颜色跟这家伙的肤色还真是很像,没准五味子就是因此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吧。看他喜怒形于色的样子,就知道这人是个直肠子,虽然情商不高,但性子倒还纯朴。“你师父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去见他吗?”
“咋的,你不愿意去啊?”柴胡听明南跟白书汇报自家事情时的神色,就越发地不喜欢白书了。自己长得是不怎么好看,可好看是顶饭吃还是顶衣服穿。师父说过的,男人不能长得太好看了,因为小白脸没好心眼,因此在他的字典里,长相帅气文质彬彬的年轻男人就是没好心眼的代名词。师父让他来追白书的时候,也没跟他说白书长什么样,他又没见过白书,所以他一直以为师父说的比他厉害的人,肯定是个高大威武的猛男,现在这落差太大,他实在接受不了。
“不愿意。”跟一个愣小子说话没必要绕弯子,所以白书很直接。
“凭啥?”柴胡很生气,这小子真可恶。师父为了这事发愁,他竟说不愿意。
“这事与我有关系吗?”一点求人帮忙的态度都没有,性子直不能成为没礼貌的理由。
“你怎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啊!”就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一点担当都没有。“你这特使是做来玩的吗?什么事都要跟你有关才管的话,要你这个官干嘛!”
“你怎么跟公子说话呢!”云碧听到这里不乐意了,“你来请公子帮忙,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五味子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还不快给公子道歉!”
“我又没说错道什么歉。”柴胡看了一眼云碧,又看了白书身边的另一个美女,他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这家伙太不像话了,仗着自己的官威居然欺负女人!师父说过好男人就得专一,他知道白书是有妻子的,而且还是才结婚没多久。一个有妻子的男人,身边却跟着这么两个美女,这俩人对白书那态度又都很亲昵,一看就是他的小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我怎么就没为民做主了?这事不过就是一帮精神病争抢一块石头嘛,你倒是说说哪个民出事了?即没有人为此而死,也没有人因此而亡,我这个冥界特使难不成还能擅自插手管人间界的事吗?别说是我管不了,就算是公安局人家又没犯法,谁又能管得了呢?!”这个柴胡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白书被他缠得没法,“五味子什么意思啊倒底?”
“唉呀唉呀,都怪老头子我没说清楚,公子别气,我来说明就是了。”
柴胡刚想嚷回去,衣服就被人给扯住了。再一听这声音,他赶紧回头:“师父,你怎么也来了?”
“我再不来你就把事情给搞砸了!你啊你啊,真是气死我了!”老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抬手给了柴胡两个脑瓜崩。“等回去再收拾你!”
“您就是五味子?”
这老头个子不高很瘦,头发很少仅有的几根贴在头皮上像画上去似的。肤色比较白,五官比较小,四肢就跟一段枯木似得,衬着身上的那件因为年头久了洗得有些发白了的太极服像挂在他身上的面袋子。虽然身子看上去不太好,但老头的精神头可挺矍铄,尤其是那因为生柴胡的气而翘得老高的几根胡须,飘洒在旁边看着就像一条调皮的鲤鱼在甩着须子。
“对的对的,我就是五味子。”五味子笑呵呵地看向白书,“对不住,我这个呆徒弟是根直肠子,说话不中听,白使别往心里去。回头我会收拾他的,咱们说正事可好?”
“老先生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