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热的岩浆滚滚的从地下扑涌在那崖壁之上。地藏王静静地坐在那陡峭的崖壁的边缘之上,那涌起的热浪拂起那白色的裟衣。
在地藏王的身边插着一把刀,那是绝命身边的那把妖刀,那刀里的灵魂无时无刻想着从那被封印的刀中冲撞出去。道和一夫在里面嘶喊着。
那刀的外面有一股黑色的煞气正缓缓的绕在妖刀的周围,那是阿修罗王的元神,他对着里面封着的道和一夫说道:“你就别喊了,你喊破嗓子也没有人来救你的!”
道和一夫喊了一会便停了下来,但他最终还是安奈不住,又悄悄的向着阿修罗王问道“你这样困着我,不难受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我们俩人平分天下!”
阿修罗王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自从它感到自己肉身被毁之后,便一直精神不振的样子。
地藏王听了后开口说道:“我用妖刀将你封在这里是为了让你在里面好好思过,用光荫来净化你一身的罪孽!”
道和一夫怒道:“不,我不需要这些虚伪的东西,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地藏王双腿座,手捏莲指,默默的念起了。
道和一夫一听到那便头痛欲裂起来。
当然阿修罗王也对那感到恶厌感,只不过它将那一切难受着的痛苦隐藏在心里。
道和一夫见一个佛者,一个神魔欺压着自己,将那牙关咬的咯咯作响,他再一次的撞向了困着自己的刀壁,却感到一阵疼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道和一夫趴在地上,那双发绿着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绝命,你以为就凭你这把刀就能困住我,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将你碎尸万段。”
在尤世凡的坟墓前,秦般义用枯枝轻轻的扫去那墓碑前的那一片尘土和枯叶。将一束带着露水的鲜花放在那凉冷的碑前。
“世凡!你孤独的化为了尘土,却狠心将我弃在了人世。”秦般义伸手去掉了碑上那已枯死的滕草,轻轻的叹了口气:“我愿用我这一世来等你回来,若不见你,我愿请求上苍,让我在下一世与你相见,若依旧无缘,我会一世一世的等下去,直到和你相遇。”
在不远处雷声滚滚,闪电像一把利剑,在那灰蒙蒙的雨雾中直刺入了地下。
那片黑压压的雨云随着风慢慢地飘了过来。
一个胖乎乎的人影正躲在不远处的杂草丛边,偷偷地看着秦般义。
秦般义一开始便已查觉到了他的存在,见那人没有靠近的意思,也便任由其站着。秦般义在碑前理了许久才缓缓的直起身子说道:“每年你都隔着那么远的站着。”她抬头看看天接着说道:“既然来了,又为何不上前过来。”
鬼律师对秦般义的歉意已不能用距离所能表达,每次他看到秦般义站在墓前,他只是像一个犯错者远远的躲在一边。
此时鬼律师听秦般义让自己过去,才匆匆上前。他来到尤世凡的坟前,将一束刚摘上来的一束花放了上去,默默地鞠了三个躬。之后他就站在那里,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又看了看天,转头对着秦般义说道:“快要下雨了!”
秦般义看着鬼律师笑着说道:“雨水能冲刷走许多东西,但是却冲不走心中的思念,冲不走等待中的苦闷。”接着她转身看着远处飘来的那朵雨云说道:“我倒希望那片雨云落下来的雨云能冲走我心中的一切。”
“时间会淡化一切的!”鬼律师缓缓地说道。
“不会!那些东西已刻在了我的心里,磨灭不了!”
鬼律师也不再说什么,他在离开之前在墓前再次鞠了一躬,便离开了。
秦般义独自一人在碑前立了许久,直至带着水份子的风吹过脸庞,将那水气留在脸膛之上,她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豆大的雨水伴着风临落下来,落在了墓碑上花溅开来,形成了一个深色的雨印,又是一滴斜着落在了碑面之上。那雨水一滴接着一滴将那块石碑染成了深色。
磅礴的雨水哗哗地下了起来,那雨水冲刷掉了那坟尖上的松土。那松土汇成泥流顺着流水向低处流去。
一个闪电落下,劈断了周边的松枝。一个滚雷响起,惊醒了沉醒中的人。
只见从坟土之**起一个小土包,雨水冲去了那土包上的泥土,从里面露出一只颤抖着的手,那里面的人试图将从土堆中攀爬出来。
雨夜的雨总是那么的凉,夹着风,带走了人身上的体温。
一净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从雨帘中跑来,一下子躲进了一间酒吧的屋檐下躲雨。
那门外灯光忽明忽暗,在那灯箱上显着“玉泉酒吧”。
一净抖了抖湿透了的衣襟,感到屋外凉意依旧,便走进了酒吧之内。
酒吧中,昏暗的灯光下,一个歌手正唱着一首不知明的曲调,从人围坐在桌边,随着曲调在自己的位置上面静静的欣赏着。
一净走到一个吧台上,随便挑了一把无人问津地高脚凳落坐了下来。他无意中注意到坐在旁边的几个中年男子看着吧台内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正调侃着她的妩媚。
那女子转过身,依旧笑迎着给他们送上调好的酒。之后她的目光便移到了一净的身上,她走到一净面前问道:“好生的面容,第一次来!”说着她便给一净递上了一杯酒。
一净看着递上的来酒杯,那目光移到了那女子的身上,看了许久。
那女子见一净酒未动,却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便笑着:“这位先生真有趣,不过来吃酒,怎么一直看着我。”
“好大的一条蟒蛇精!”一净轻声地说道,他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那女子似乎没有对一净揭开自己的老底而感到害怕或者恐慌,她只是笑了笑说道:“那又如何,我又不害他人性命。”说着将酒又向一净推了推。
一净看了酒杯说道:“我只是坐坐,身上没钱!”
那女子听了后便笑着说道:“没事,这杯送你的!”她说完便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酒吧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每个座位不断在切换着新的酒客。唯独那一净,一直坐在那里没有离开,众人从他的背影看上去,像似一个老人家,弓着背,独孤的坐在那里。而那女子赠予的酒,他却迟迟未喝过一口。
直至最后人散曲终,一净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那女子走上前,看了看一净身边的酒杯问道:“怎么不喝呀!”
一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道:“喝不得!”
“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和尚?”那女子打趣的说道。
“是因为痛苦太多,酒已经无法解缓留在我身上的痛苦。”
那女子听了后,便将那酒杯从一净的身上移去,说道:“是呀!酒是无法让你逃避痛苦的,对于痛苦只有去面对它,它才会让开道路让你通往幸福。”
一净听了后,觉的有一阵灵光从大脑中闪过,他抬起头看着那么女人说道:“但是我的痛苦已经积累太深了。”
“痛苦是不会积累的,它不会变大变重,你感觉承受不住它,那是因为你变弱了。以前我也痛苦过,所以我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我因为我怕,我怕我自己会再次受到外界的伤害,直到某一日一个有缘人的出现,让我知道,活总是要去面对,只有去勇敢的面对后,会发现那些所谓的痛苦只是幸福的开味药,不去经历就不会看到那痛苦后面的东西。逃避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只有你的强大,才会让痛苦让步,去追赶甜蜜的幸福。”
“那你从那画卷中出来了?”一净问道。
那女子点了点头头说道:“我烧了那图画,我便出来了!”
“那你找到幸福了吗?”
这时那女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听着铃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净已经从那女子的脸上得到了dáàn。
酒吧中的工作人员也随之陆续离开。
“你是不是也要走了?”一净问道。
“他会来接我,他一到我也走了!”那女子答道。
“你能告诉我,你的贵人吗?”
“他叫绝命!”
一净听了到感到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他痛苦的抱着头说道:“给我来点酒。你赠我的那杯!”
那女子摇了摇头,接着她从柜子里取出来一个瓷瓶和一对瓷杯,将一个放到了一净的面前,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醇香的酒来,那酒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樱花香。
一净闻后问道:“这是什么酒。”
“以前它叫樱花酿!”那女子笑着说道。
“现在呢?”
“后来我用孟婆汤水酿制,现在叫遗梦!”
“为何不叫孟婆?”
“人生有时如梦,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就像是被遗弃的梦!”
一净拿起酒杯笑着说道:“无论是孟婆还是遗梦,只要能帮我消除痛苦就是好东西!”说着他一口将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当饮尽之后,一净感到整个人都迷糊了起来,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许多记忆他想努力去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他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说道:“红蟒,这衣服放在哪儿?”
“吧台上放着吧!”
那男子看了看眼神醉迷的一净说道:“他就是一净?”
那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地藏王来找我,便是让我帮他渡难,事情我已经做了,后面的要让他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女子笑了笑道:“可以了!”
“那他怎么办?”
“让他留在这里吧,他醒了自已会离开的!”说着那女子便和那男子一起走了出去。
最后一净只听到一阵沉重的铁门的关门声。他深深的沉入了梦境之中。
阳光已经通过铁卷门的孔洞,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光点。
当一净慢慢地睁开眼睛,此时的他已不再记得昨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他看了看周围,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他看到在吧台上那一套白色的袈裟,便将身上的衣裤脱去,换上了那洁白的袈裟,走到卷帘门之前,打开卷帘门中的那扇铁门。
只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洒在一净的身上,他光着脚慢慢的跨了出去,沉浸在了那白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