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凤繁星在荣锦绸缎庄女掌柜李夫人的亲自侍候下,试穿着每一套新到的衣裙,颜色各异,几乎包罗了各种场合穿戴的衣裙。
“喻夫人,向夫人说,当年韩侧妃服用假孕的药,对妇人的身子是有一定的损害,至少在三年,是不能有孕,所以,喻夫人的怀疑是有道理,那韩侧妃自已一定知道,她腹中的这块肉是守不住!”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那日她借着做新装,列出几家扬州城最著名的绸缎庄,里面有几家是傅王妃在位时,王府的常用的几家绸缎庄,也有三家是以前专门为喻府订制绸衫。
只是以前她极少露面,只是把自已要的尺寸给绸缎庄的人,而这些绸缎庄也是每逢新品到货,便会挑几匹上好的送到喻府。
在为她做了四年的衣裙的绸缎庄中,有一家女裁缝的手工非常好,在衣裙的细节处处理得比别人多上了几分,而且所用的缝制的丝线,也是不计成本用最昂贵的那种。
凭着一个人的手艺,以及的敬业的态度,往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在那日,几家裁缝前来为她量身时,她看到其中一个夫人衣裙的针脚,一下就辩出那就是为她喻府做裙子的李夫人。
她指定了让李夫人为她量身,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地在她手中塞进了一个纸条,希望她帮她去一趟伶人倌,找向夫人。
这期间,李夫人几次借着给凤繁星看衣裙样板为由,上王府为她传向夫人搜集到的一些消息。
凤繁星会怀疑韩昭卿怀孕有问题,是因为那日她上王府时,韩昭卿明知自已有孕的情况下,还敢喝酒,根本不符合一个希望母凭子贵的妇人的行为。
而韩昭卿又无语露了口风,言及她第171章。
此时,李夫人正半蹲着身为凤繁星处理腋下稍显得宽松的部份,声音很低,在一边整理一套一套新衣的另几个绸庄的掌柜并没感觉到两人窍窍私语有何不妥。
十天后,韩昭卿收到了衣裙,她兴趣缺缺要打开瞧,有两件尚好,虽薄些,还算是得体大方,但有一件,让她看了,几乎想当场就拿剪子给栽了,这件衣裙的款式与当年昊王府时,凤繁星为后院的一群粉衣小妾订制的衣裙款式一模一样。
这一件裙子,面料虽是用了上等,款式却是那些红楼艺妓中流行的,胸口放得级低,腰侧上还用了薄纱的面料,正经的后院女子,哪个肯穿这样的衣裙。
没想到,凤繁星居然会用如此直接的手段来污辱她。
“韩侧妃,那个喻夫人也太嚣张了,亏您还当她是姐妹!”侍婢卉珠盯着韩昭卿手中的衣裙,“明知道娘娘如今有了身孕,到了春天就该显肚子了,还故意把腰收得这么紧,这不故意的么?娘娘,奴婢真没见过如此无耻的人,一个小小的商贾的妇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再说,娘娘不和她计较,她倒越来越上脸了,要是气坏了娘娘的身子,等王爷回来,看治不治她!”
“哦?”韩昭卿心一跳,她心血倏时簇簇翻腾,手里不觉用了几道力,差点把裙裾一层薄薄的纱给扯裂,她刚被这衣服的款式给气坏了,倒没想到,凤繁星似乎还借着这衣裙来嘲讽她……生不出来!
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的?凤繁星入了王府,没见她出过府门,她根本没机会与向夫人有所接触。
何况,就算她们母女见面,所关心的也应是喻守坚的下落,怎么会凭白无故说起她身怀有孕的事?
老天不会如此整她的!
一旁在做小婴儿的软鞋的卉兰,看着神色显得愈加不安的韩昭卿,也忍不住添了句,“娘娘,要说这府里,您就是脾气太好了,您如今都怀上了五爷的骨肉,这要是生出来是小世子,这可是王爷的长子呢,将来还是个嫡长子,娘娘,您是愿忍,可奴婢当真是看不过!”
卉平心一动,道:“娘娘,要不,奴婢出面,在管事那念叨一句,也省得那老匹夫连风口在哪都忘了,尽被那小娼妇给指使!”
“你们一个个都把嘴闭上!”卉安是王府的王等丫环,原是侍候王爷的,后来韩昭卿有了身孕,王爷开恩,让他身边的侍婢过来侍候她,也是一种另相的彰显韩昭卿身份的恩赐,她听了几个丫环的主意后,停下描图,认真道:“看不过也先忍着,你们这些人都听着,没有娘娘的吩咐,你们一个一个都安份些,千万别自作主张!”
韩照卿突然抚住下腹,一手托着额头,满脸急燥的神色,“都住嘴,你们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竟说些让人添堵的话。卉珠,方才这裙衫是你去领的,还有多少人领了与我们一样的,你去打听打听,顺便请琴西过来一趟!”
“娘娘,您可别真的动气,还是腹中的胎儿要紧!”卉安急忙端来一腕安胎药,试了试温度,“娘娘,您这两天脸色不好,您把它喝了,温温的,刚好入口!”
韩昭卿往椅背后轻轻一靠,额间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沁湿了前额的发缕。卉安拿了帕子帮着她轻轻拭着,韩昭卿的婉然一叹,“卉安,幸亏有你,你在王府久,主意多,你看看,这凤繁星究竟想干什么?”
卉安摇首,直言道:“这个奴婢还真猜不到她的心思,按说,她此举明显是逾越了身份,便是傅王妃最风光时,也不曾一个季度添了六十套的裙子和十套头面,她连身份都未定,不过是仗着王爷的恩宠就如此嚣张拨扈张,她是在犯众怒!”
“星儿的为人我是极了解的,她并非图这些。何况,以喻守坚的财势,莫说是六十套,就是当季六百套也没问题,可谁曾听说过她以前如此做过?加上这些年来,她在喻府向来深居简出,也不是个好场面的人,这样做,肯定有目的!”韩昭卿言及此,突然心头万千的针扎了进去,痛得她猛然抻出手,一掌打翻喝了一半的药盅,她的心太纷乱,说不出的挫折、失意、悲苦在她眼中酸涩难当,忍了半晌,最后还是放任泪水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我就怕是针对我,担心一个不慎裁了个大跟斗,我还不打紧,就怕我腹中的骨肉遭了算计!”
言到此,她疾疾咬了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话,今日她竟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卉安起身,绞了根温热的毛巾,给韩昭卿净脸后,低声安慰,“娘娘,您吃的用的,进了这间寝房的东西,都有奴婢在把关,只要你按兵不动,她是动不了您的,您放心吧,王爷或许很快就回来,由不得她这般闹下去!”
卉珠很快就带着周琴西回来复命,并道,“娘娘,奴婢方才打听过了,后院各房领到的都不尽相同,可夫人都忿忿不平,凭什么她们只有三件,而喻夫人一个人占了六十套新装还有十套的头面,大家都堵在安管家那要理由呢!”
卉平哼道:“就是,按身份,那喻夫人算什么,王爷都没赐个正经的身份给她,她倒端足了王妃的架子,也不怕燥!”
周琴西撇了一下嘴,“安管家也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主,他会由着那喻夫人,定是王爷走前有吩咐,眼下,奴婢建议夫人别为了一件衫裙去渗合。”周琴西攥过裙子,仔细看了看那腰间略显得薄露的设计,“左右不过是件衣裙,穿不穿那喻夫人还能迫着您不成,不如,一切等王爷回来再说!”
“王爷什么时候回来?”韩昭卿霎时如沐冰浴,最近她被有关凤繁星层出不穷的消息给整得心烦意乱,还差点不记得,傅王爷就快回来了。
此刻,她即懊恼自已当初太抱着侥幸,以为怀上了,只要好好的养胎,或许能保下,谁知才不到两个月,就开如频频出现落红的症状,害得她连找太医也不敢!
周琴西缓缓开口,“奴婢从安管事身边的小厮沈哥那打探到了,王爷后日就会回府!”
卉平瞬时眉飞色舞起来:“那太好了,到时候,娘娘您拿着这裙子在王爷面前狠狠告她一状,到时候,让她把这些不能见人的裙子自个穿了,到娘娘跟前磕头谢罪!”
韩昭卿听着这不着调的奉承话,越是心烦,连口气也变得生硬,“我倒真是有些搞不懂,凤繁星似乎并非针对我一个人,可得罪了王府上下的小妾,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周琴西含糊一笑,环视众人一眼,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奴婢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不过,娘娘,您这时候最好是以静制动,您腹中有王爷的骨肉,谁也憾动不了您的位置,由她去闹腾便是!只要娘娘不动,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韩昭卿从周琴西的语气里听出话中有话,便吩咐众侍婢退下,只留下周琴西一人,方道,“琴西,你帮我过这一关,我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周琴西太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到这时候所存的是什么心态,韩昭卿其实早有所决定,她请教周琴西,所要的不过是想借别人的“劝说”,以达到自已催眠自已不过是被逼无奈!
可如今的她不得不依附韩昭卿,所以,她只好当这一块垫脚石。
原本两人想着,借着肚子这块肉,让韩昭卿早点登上傅王妃之位,以后再找机会不慎流了,可现在看,情况已有改变。
“弃卒保帅!”周琴西只轻轻一语,眸光便定在了韩昭卿的腹上,韩昭卿假孕之事,没有周琴西的联手相隐瞒,是不能成事,周琴西也明白,妇人吃了这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何况,这几天韩昭卿的漏红也是她来处理,让王府的管事嬷嬷以为她提前来了月信。
韩昭卿小产了,韩昭卿房里的丫环一致怀疑,凤繁星送的那件裙子有问题,说是韩侧妃试穿后两个时辰,就开始见红,太医尚来不及赶来,就已经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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