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而是,你死了,我还活着。
逍遥子离开之后,我找不到英姐了,可能是被伊然吓走了吧。说实话,我心里其实也有点发毛,毕竟一天前她还是个死尸;之前那一丝享受也被胜男打断了,她见到伊然那一刻,尖叫一声,两眼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之后,我向她解释了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叹一口气,似乎早有预料,说我太危险了,以防万一,要时刻在我身边监督我才行(她的意思是说以防我会咬人);我不知道伊然以前是什么性格,总之她现在活跃的很,逍遥子说过,她的一切行为,都象征着我的内心。
话是这么说,但她总有点自己的意识吧?我可不想让她当我的傀儡。我上网查阅了许多关于女妖的资料,也对伊然有了基本的了解,但是,有件事说来也怪,这各大搜索引擎都搜不到关于旱母的任何信息;就像她是凭空捏造出来的人物,咬了我之后又快速消失,就跟从未存在过一样。
女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可以预知死亡,也就是报丧。通常,她们都需要尖叫,如果利用的好,当做武器的话,女妖发出的声波足够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毙命。
半杯鲜红的液体,喝红酒用的那种高脚杯,我轻抿一口。看向坐在我宿舍床上,对伊然还带有些恐惧的胜男,笑了笑,又将她跟王院长走后,逍遥子和我说的那些话,给她重复了一遍;她很惊讶,但又没说什么,看着好像生气了,可能是因为伊然一直把头靠在我肩膀上的缘故吧。
确实,我也很不习惯。
一个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但伊然这件事情,风波未过,陪她去吃饭,而后送她回家。她叫我等她,可我没有,直接回到了住的地方;这里曾经是我的家,而现在,它只是一座房子而已,相反,我觉得太平间更有亲切感,所以,我绝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医院的宿舍。
以前看电影都吃爆米花,现在看电影,换成喝血浆了。我跟王主任电话谈过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辞职,并且向他保证了,伊然的事情不会再有后续;胜男应该是从王主任那里得到的消息,或者说她当时就在身边,挂掉电话不到两个小时,她就赶了过来,找我。
“你辞职想干吗?”我给她开门,她还站在门口,一副不愉快的表情:“准备带着你的伊然妹妹远走高飞吗?还是怕我会把你推向手术台啊?回答我!”
我赶紧拉她进来,生怕被别人听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关门,我看着她,说她别闹,我跟伊然又不熟,飞哪里去啊?况且,我要是怕你解剖我,我当初就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了;我辞职是因为逍遥子要教我自控的能力,不然鬼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变成僵尸啊?到时咬你一口可好?
这两边顾不过来,就只能先顾一边,所以我才选择了辞职。部分原因,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她说过了,只是她没有联想到一块去罢了。
最后我跟她保证,在逍遥子那里学完之后就回去上班,她这才表现的正常一点。就这两天,我发现胜男好像也对我有点意思,要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在乎我的决定,当然,还有想法?
其实,时间过得快不快,跟自己的心态也有一定的关系。比如说现在,跟胜男在一起,我感觉非常轻松,非常愉快,所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就已入夜,我可以不吃饭,因为我喝血嘛,但不能饿着人家胜男啊,所以,我决定请她出去吃饭。
本想找个好点的餐厅,感谢她对我的帮助。结果她说想吃羊肉串,所以,我们就在附近找了家烧烤摊,撸串喝啤酒;我看着她吃,喝,难免会有些嘴馋,想偷吃,结果被骂了一顿,问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要被胜男的表面所欺骗,她可是个十足的吃货。胃口大开,吃了将近五十串(羊肉串),六瓶啤酒,我劝她别喝多了,她说喝酒就是要喝醉了为止,我不懂。
这烧烤摊本来就鱼目混杂,什么人都有,但像胜男这样的美女却是少见。有三个头发染成红色,年纪最多不过二十的男子,一人提着一瓶啤酒就朝我们这张桌子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来找茬的,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以为自己是老大了;一帮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三拳两脚就能给收拾喽。
他们直接无视我,搬来凳子坐在胜男旁边,其中一个个头相对来说较高的男子,先开口道:“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要不,我们哥几个陪你喝?”
我在胜男的眼中看到了厌恶,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调皮。她说:“好啊,不过,你们得先问问我男朋友同不同意!”
音落,胜男指向我,那三个人的视线也随之落在我身上。
“这位兄弟,你是哪路的啊?”走过来两个,一人一边,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哥几个,想请你女朋友喝杯酒,你没意见吧?有点晚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嗯?”
他们一起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明显想将我提起来,疼得我一咬牙。只要是男人,都受不了这种耻辱,可能有些人会比较冲动,但我比较喜欢淡定;耸了耸肩膀,抬头,左右两边各看一眼,随即一笑,道:“叫你们的母亲过来陪我喝酒,你们应该没意见吧!嗯?”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揍他!”
还坐在胜男旁边的那个高个子,一言不合就想打人,招呼着我旁边那两个人,让他们动手揍我;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让我至脸面于何地啊!本来就够气愤了好吧!我站起身来,必须先下手为强。
烧烤摊的凳子都是那种硬胶的,我举起来砸中右边那个人的后背,凳子瞬时四分五裂。顾不了两边,打了右边那个男子,我的脑袋因此被左边那个男子赏了一个啤酒瓶子;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一丝眩晕的感觉,也没有流血,就是有点痛,跟那种针扎纹身差不多。
总而言之,他们彻底激怒了我,我看桌上还有两瓶没开的啤酒,伸手都给拿了过来。抓住刚才砸我的那个男子,先是还他一个酒瓶,正中脑仁,砸碎之后又把手上抓的那截,直接插到他大腿上了;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刚才被我用凳子砸中的那个男子,扔掉手中的啤酒瓶,跑了。
坐在胜男旁边那个高个子也彻底慌了,可能没想到我下手竟然这么狠吧。他站了起来,我则逐渐向他靠近,手里还拿着一瓶没开的啤酒;气势问题,吓得他连退了几步,冲到烧烤摊老板那里,寻得一条实心的铁棍。
最后他与刚才那个男子落得同一下场,而我也好不到哪去,挨了好几棍,尤其是左边肩膀,不能动了已经;胜男倒好,没事人一样,坐在原位,该吃吃,该喝喝,最后喝醉了还要我扶她回去。
烧烤摊老板报警了,我带着胜男赶紧撤,回到住的地方已经快十点了。让她躺我床上,开空调,给她盖上薄被之后,我则去洗澡了,虽没喝酒却满身酒气;冲完凉以后照镜子,我惊讶的发现,那几个小时前还在的小肚腩现在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六块明显的腹肌。
还有我的肩膀,竟然也已经恢复如常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一切,好像都跟我是个僵尸有关,我开始喜欢这个身份了。我有个习惯,冲完凉之后不穿衣服,直接上床睡觉,但是想到胜男,就破例裹了件浴巾;住的房间挺多的,但自从我爸妈车祸去世之后,准确来说是近两年,我就一直没进去过了,房间门也紧锁着,钥匙被我扔了。
睹物思人,总会让我变得脆落,流下无用的泪水。
躺在沙发上,开着灯,好像听到房间内有动静。以为是胜男睡觉不老实,掉床底下去了,急急忙忙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胜男竟然把被子给踢了,还有,最重要的是,她的衣服也给脱了!
这可让我受不了,全身的血液都往下流,感觉它不循环了。这么尴尬的场面,还好胜男看不见,不然我以后该怎么面对她?好歹她也是我的暗恋对象,我可不想毁了自己的形象;强制着心里欲想的那种不法行为,过去给她盖好被子,然后离开。
刚一转身,胜男就拉住我的手,声音非常微弱,但我还是听到了:“别走!”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重新转过身去,将她的手松开,放好;结果,这次更过分了,她竟然直接抱住了我的脖子,还主动献吻。
这不能怪我自制力太差,她绝对是故意的!她这一吻,让我的防线彻底奔溃了,事已至此,那就别让它结束了,继续下去吧;浴巾一解,被子一掀,今晚注定是要翻云覆雨的。
胜男口中发出的那一声“痛”,让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