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大家不都是销售么?你们是什么圈子?”我其实明白应泽天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争锋相对。我的确有些受不了他那天的“可怜”二字,让我觉得我们的友谊完全变了味道。
“不一样的,每个人的成长环境都不一样。你看陈思远,他也是外地的,虽然表面风光,但是公司很多人看不起他。你看公司哪个本地的销售上下班不是开车,他一个展厅经理买不起车,这本身就让人瞧不起了。你是女孩子,更应该好好注重自己外在,你得和钱多多她们有话题聊,她们才会渐渐把你当成她们之间的一员。”我知道应泽天说的这些是为我好,但是听在我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这种感觉,就像你特别喜欢吃白菜,但是有些人偏偏觉得你吃白菜就是穷逼,一定得吃西餐才是富豪一样。当然,我本来就很穷。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按照他人的喜好来编排自己的喜好?何况,目前的我,根本没有打肿脸充胖子的实力!
我再次干笑了两声,没有说任何话。我们之间的气氛就这样莫名地尴尬起来,生冷生冷的,就像那逐渐变冷的天气一样。
我们还是一起吃了顿饭,饭菜也没了以往的可口,食不知味。我想我和应泽天这大概是最后的告别了。这个朋友终究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他还是要回到他的世界里去,尽管他有一颗那个世界里没有的善心。
吃到最后,我由衷地说了声:“应泽天,谢谢你,祝你和张一怡越来越幸福。”
“谢谢,也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最能隐忍的女孩。”应泽天也这么说。
我们默契地各自告别,彼此都知道已经走到了岔路口,已经到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时刻了。这短暂的交会,是因为他的善心;这长久的告别,是因为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应泽天与我疏远后,我的生活依旧在钱多多的恶搞下整日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经常端着饭被人撞一下饭盒哐当坠地,经常突然冒出许多莫须有的工作罪责让我承担,经常在晨会的时候被陈思远因为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儿点名批评。我越谨小慎微,他们越是喜欢捉弄我和我做对。我这人偏偏又吃软不吃硬,所以一来二去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后,连张一怡都加入她们战队了,这大概是因为之前应泽天对我的关照让她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