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出租房的公共汽车上,郑功铭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明天总公司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培训,突然汽车电视上一则公共通知吸引了他,只见女主持一脸木然的说到关于今天开始突发性的全球流感病毒大爆发,这次流感病毒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有个别年龄较大和体质差的人员出现高烧住院情况,大部分人员只是出现短时间感冒咳嗽现象病情就消失了,但还是希望广大群众注意保暖,加强个人卫生,减少外出及公共场所活动。
这时,郑功铭才发现车上很多人都带着口罩,有些人还轻轻咳嗽着,奇怪的是每个都不说话,好象没人关心这个新闻,郑功铭下意识紧了紧衣服,心中暗自不爽,本想回家出去玩的,可是看这情况,还是老老实实呆家里吧,这年头生病可不是小事。
在路上郑功铭买了份晚饭匆匆赶回了自己那个出租房,既然不能出去玩那在家上上网吧。回到自己的那个小屋,房间不大,7-8个平方而已,仅一床一桌一厨加个床头柜和把椅子,收拾的倒也干净,郑功铭从小离家,长期在外读书、工作,平时做事还比较有条理,喜欢干净整齐的环境,这也算是宅男中的异类。
只见郑功铭将买来的盒饭放在桌上,从厨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电脑,开机后试着通过WIFI接通附近一家旅馆的无线网络,一切正常,呵呵,看来对面老板还没换密码,一屁股坐下后,打开盒饭,一边就开始上网了,老样子,先上QQ再接上自己经常上的几个论坛的网页。
“怎么搞的QQ群里的人怎么这么少”郑功铭扫了一眼在线状态,发现大部分人都不在线。“今天怎么回事,一个流感全不上网了?论坛也没几个人,今天怎么事事都这么邪呀”,
突然他的QQ收到了一个信息,郑功铭打开看了一下,不认识的,发的是张图片,上面全是些奇怪的黑白条线,“什么人呀,这年头神经病怎么越来越多”郑功铭快被今天发生的怪事折磨疯了,正当他准备关掉QQ的时候一阵深深的困意涌了上来,趴在桌上睡着了。此刻2012年12月19日19时53分。
12小时后,第二天早上2012年12月20日8:00
昏睡了一晚的郑功铭渐渐醒来,“我这是咋么了,在桌上趴了一晚?”片刻之后房间里突然传出一整尖叫“8点多了,我的培训呀,死定了”只见郑功铭衣冠不整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手里抓着包,身上随便披着外套,急匆匆的向着离家不远的地铁站冲去。
紧赶慢赶,总算在关门前赶上了一班地铁,上车后郑功铭小松了口气心中叹道,还好,不然再等下辆也不知道要多久,还有40多分钟,照这个速度9点应该来的及,希望路上别出什么事了。上了车,心中稍静,这才感觉四周气氛有点奇怪,车厢中异常安静,没有以前那种看手机、看报,聊天打诨,吹牛放屁的人,每个人者站或坐,眼中呆呆的不时流露出一股野兽般凶狠目光,不是一个人,郑功铭发誓,他看到每个人都有这种情况,或多或少,给人感觉仿佛有一种力量压抑着否则随时他们会暴起把你撕成碎片。感觉到这种情况,郑功铭悄悄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呆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感笼罩在他心头,这究竟怎么了?他不断在心中问着。
一路上地铁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到站后有的人机械的上车下车,有的则一脸木然的站在那,郑功铭看的心里越来越毛。终于到了自己要下的那站,他飞一样的窜出车箱,这鬼地方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个人与迎面而来的一个人碰了一下,放平时也就当没事就过去了,可是只见前面那人突然挥拳向与他相碰的人打去,一下接一下毫不留情,另一个人挨打后马上与对方厮打起来,顿时现场血肉横飞,周围的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机械的行走着。
看到这毛骨悚然的一幕,郑功铭神经再大条也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跑出地铁站后,看着外面混乱的路面,路上全是堵着不动的车辆,入目皆是的大小车祸和因车祸而燃烧的车辆。同样环境依然充满了诡异的安静,呆坐在车的人,面无表情在路上行走的人,有的人甚至在马路中间漫无目的转着圈。
“CAO这是怎么回事”郑功铭感觉脑子不够用了,拿起手机打1.10根本没人接,打给家人和几个朋友全是忙音,再打连信号也没有了。接下来怎么办?回家去?打死他也不想再回去坐地铁回去了,路上这情况坐车也不可能了。走回去?开什么玩笑,看着路上这群疯子一样的人,他感觉活着回去的可能性为0。再说回到家也未必安全,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太诡异了,直觉告诉他再这样在路上乱跑会更不安全,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
“培训开会,你已经迟到了,请加快速度”一个陌生的男声机械的说到
“你开什么玩笑,你看见外面的情况了吗?还开会,我正找地逃命”郑功铭几乎是吼着对电话说到
对方明显的沉默了一会
“想存活请快到来,建议你加速”
“你是谁?这倒底怎么回事,你不是总公司的人,你是谁?这是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郑功铭呆了一下,急切的问道
“回答你的问题耗时太多,系统拒绝,请加速,请注意目前大部分感染体还不会产生主动攻击行为,你和他们保持距离并不要去招惹他们有78%的安全性,安全性每1小时下降10个百分点,系统还有其它任务执行,到地点门口再联系你”说完通话就终止了。
再看手机时发现依然没有信号,打给其它人也没法接通
郑功铭失望的收好手机,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锦海香格外拉大酒店的楼顶,他原准备下地铁后换公共汽车,坐上二站路就可以到门口了,现在路上堵成这样,看来只有走过去了,还好路不远,平时顺利的话半个多小时就够了。只是他现在心中却十分矛盾。信不信那个人的话,去还是不去,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也许过几天一切都会正常起来,今天遇到太多的事,他需要静下来好好梳理一下。
突然只听一巨响从地下传来,整个地面剧烈震动了下,郑功铭一个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地下了,过了好久他看见从地铁口冒出的浓烟,才反应过来是可能地铁撞车了,他迷茫的看着四周,面无表情的行人,燃烧的车辆,呆坐在堵在车堆里的驾驶员,诡异的安静,还有那冒着浓烟的地铁口,仿佛这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惯性的在执行以往生活的步骤,依靠着残存的意识在机械的执行着身体。郑功铭突然不知道那来的勇气,他抓住一个过路人的胳膊对着他狂叫着
“你怎么了,快去救人,你快醒醒,快去救人呀,求你了,快醒醒吧”
那人显然对自己被抓住胳膊很不高兴,猛的把头转过来看着他,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眼睛,郑功铭事后一直无法形容这个眼睛,空洞、狂暴、阴冷、诡魅还有些别的什么。突然对方一把抓住他肩膀,向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咬来,被这个突然举动吓呆了的郑功铭下意识的向右后一仰,那人一口咬在了他的背包带上,加上天冷,身上的衣服厚,档住了这下攻击,但也把他吓出一身冷汗,对方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吐掉口中衣服碎片后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整个人也向他扑了上来。郑功铭平时也只是个宅男而已,最多算个有条理的技术宅男而已,那经历过这种阵仗,顿时慌了手脚,想再向后退可是一紧张腿迈不动了,加上对面那人扑上来,身子一下向后直直倒了下去,完了,在倒地之前郑功铭想到的只有这句话,之后好象脑袋撞到什么硬东西上,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中的郑功铭渐渐醒来,只感到脸上一片潮湿,身上重重压着一个东西,慢慢的,他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啊!郑功铭尖叫起来,一下推开了压在他身体上的东西,这才发现是刚才攻击他的那个男人,头部被路边绿化带上的破损的防护钢条从右眼插了进去,并从后脑穿了出来,血流了一堆,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郑功铭现在整个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但一个死人就在面前加上那一堆血让他不禁恐怖万分,人也渐渐清醒过来,这时他才想起倒地前本能的用力推了对方一把,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杀人了?不,是他要杀我,我只是自卫,我什么也没干,是他要杀我。”清醒之后,郑功铭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并下意识的大叫着。他抬头向周围看去,四周依然一片安静,每个人或走或呆呆站立着,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里所发生的命案,那怕从他和尸体身边走过,鞋上粘满血迹。
郑功铭站了起来,头部痛疼和杀人的现实不断刺激着他,脸上的湿漉漉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伸手一摸,一手的血,才发现身上和脸上全是血迹。他再次紧张了起来,马上检查起自己的身体。还好,只是脑袋上起了个包,血应该是那个人的。看着那些诡异的人群,再加上刚才的经历,郑功铭再也不敢再做冒险,匆匆离开了事发之地,一路上残酷的事实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再也不敢向人多的地方去了。
穿过绿化带,走到一条小路上,相比外面的主干道,这里人相对少一些,他找到一个无人的小公共厕所,脱掉了沾满血迹的外套,湿漉漉的血腥味道让他很不舒服,虽然现在很冷,但他也不愿意穿这个东西在路上逃命,另外直觉也感到穿这东西不安全。脱了衣服之后之后他打开水龙努力清洗着头部和脸上的血迹,冰冷的自来水不断冲洗着他的脑袋,他也渐渐冷静下来,努力理顺着目前的情况,从今天一早发现的异常,到昨天回家路上发生的怪事,还有那个奇怪的电话及那个培训通知。郑功铭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无法解释目前发生的这一切,目前只能肯定二点:
1.这个世界,至少他生活的这个城市发生了异变,人们正在逐渐丧失理智和意识,无法接通的电话和失控的地铁以及满马路堵着的汽车说明城市管理功能已经逐渐消退,部分人开始极具攻击性。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生异变?
2.那个培训通知和奇怪的电话说明可能有幸存者,甚至他们可能提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并且根据他对现在人群功击性的描述,说明了他们对目前情况具有一定的了解。
想到这里,郑功铭不禁拿起手机,10:25了,跟刚才通话已经边去快一个小时了,按刚才那人的说明,应该人群攻击性又增加了10%。看了下厕所边上呆立的人和管理员身边发着杂音的收音机,一瞬间他下了决心,去培训的那个宾馆试试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