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指着鼻子骂:“你何时何地何人告诉你,小神医指点朕的山河?且问你,这几日正是元正休,你在家里,却是如何知道,朕在宫中之事?”“朕为何设立辅政大臣?你们的折子都是四位爱卿家的功劳,难不成是暗指四位辅政都是尸位素餐、全是摆设吗?”….
从骂第一条开始,陈六艺顿时脸色煞白,等到说完这条,已经吓得不敢再抬头,浑身抖得象冬风中的枯树叶,知道这次捅了马蜂窝了。
第一条就是说他派人在宫里监视皇帝,这是死罪。后面一条直接就得罪了四个辅政,那可都是资格最老的老臣。
四位辅政心知肚明,小神医确实批折子,但那些折子批得挑不出什么错来。现在新帝把功劳全算在他们身上,不拿白不拿。
刘尚书轻蔑地瞥了一眼后,手持朝笏:““老臣不才,元德三年进士,曾侍奉过两代君王。没想到,有人居然怀疑,老臣居然让刚满十一岁的娃娃批阅奏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阁老也开口:“老臣愚昧,乃康平四年进士,前入翰林,专管文书奏折,已有四十余载。现身居文昌阁大学士,蒙圣上不弃,为四大辅政之一。”
这两位动不动就把自己资历拉出来秀一秀,大家早就知道,都听出茧子来了。可在摆资历的朝堂之上,这招百试不爽。你翰林大学士算个屁,老子三十多年前就是翰林院的,你是的师祖辈!
李太傅也当仁不让:“老臣也不曾想,老臣在他人眼里,如此无用,望圣上给予公道!”
郑相索性跪下开始哭嚎起来:“圣上明鉴,老臣自从成为辅政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有恐罔负圣恩。陈六艺,君子六艺,你名虽君子,却是小人行径。偷窥圣上宫内,意图不轨;诬蔑朝臣,挑起君臣不和,企图祸乱朝局。你才是悖逆伦常,应该逐出宫去。今日你不给老臣一个交代,老夫一头撞死在龙柱上,以证清白!”
说完站起,脱下官帽,露出满是花白头发的头颅,摆好姿势、对准了旁边的一根柱子,作势就要撞上去。
当然不会让郑相撞死在朝堂上的,众人纷纷阻拦,特别是三个辅政。原本四人相互都不待见,最好郑相撞死,死一个少一个,可郑相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真会去撞,所以大家配合演戏。
“让我死,让我以死明志!”郑相一副奋力脱身想碰龙柱,但无奈其他人往后拉的样子,让赵康也佩服其演技。
不要说,朝堂上个个说要脸,其实都不要脸,最不要脸的就数他。要不然怎么能做到丞相这个位置,自己的亲外孙都造反逼宫了,他依旧厚着脸皮继续当官。
“快拦住,拦住!”赵康必须也要跟着一起演,站起身喊着,详装急切关心地让人把郑相拉住。
等这场闹剧刚收场,需要他补刀了。
赵康坐下,威严地而言:“陈六艺,你可知罪?”
陈六艺跪在那里,已经是满头满脸的大汗,但还是鸭子嘴硬:“臣确实有失察之责,不该捕风捉影,但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望圣上明察。”
赵康一个冷笑:“明察?你们总是让朕明察;而你们自己,什么话都不经脑子就扔出来,丢给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