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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是神医吗?这个该由你来断才是。”凰非漓瞟了月无双一眼,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淡淡说道,“我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你,这里的人都不可信。”半个月之前,这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说他是她的朋友,可是她却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他这样的朋友,他说她失忆了,失忆了是吗?那谁能保证他们说的话就是真的呢?这个皇宫里面什么样的嘴脸都有,伪善,恶毒更是比比皆是,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毫无温度的话语出自她的口中,饶是月无双这般清冷无牵无挂的男人此刻心中也是分外的不好受,哪怕与她相处了半个月,她对他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放松,她无论何时都在防备着他,仿佛他是一头随时会伤害她的野狼一般。这样的她,仿佛是被这个世间给遗弃了一般,而他从她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当年他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冷漠无情,神色冰凉,仿佛世间所有的人都站在他的对立面,都是他的敌人一般。
沉默了一会儿,月无双走到桌旁端起桌上的药碗查看了一番,随即冲着凰非漓说道:“你猜的没错,这药中加了七星草。”
“七星草?有什么作用?”凰非漓皱眉,沉声说道,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熟悉,不过她现在失去了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月无双眸光微沉,淡漠说道:“七星草是一种能让人记忆涣散的药物,若是一次性服用太多,会让人精神错乱,你这药中加入的剂量很少,所以只会让你失忆,不会对你身体有其他的伤害。”
“听你这样说,我得感谢那个叫燕玖墨的了。”凰非漓冷冷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之色,“看来他并不想我恢复记忆,真不知道我这具身体过去到底经历过些什么。”
不光是她想知道,他也想知道,月无双神色微微黯然,这样冷酷无情的她让他觉得太过陌生。所以他现在还不敢将她在燕国的消息透露给箫风瑾,若是他知道了,他要如何面对呢?!而且现在北疆那边战事刚起来,很快他的目标就会定到这燕国。到那时,也许她会成为他的负累。所以在她还未恢复之前,他只能继续瞒下去。
“你在想什么?”凰非漓站起来,冷冷的看着月无双,这个人的眼睛里面藏着很多心事,看起来虽然无波无害,可是这世上最让人猜不透的便是人心了,所以她才不相信他。
月无双回过神来,看着凰非漓那怀疑的目光,他淡淡说道:“没什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难道你就不想离开这皇宫吗?”
“难道你想要我跟你一起离开?为什么?我说过,我不相信你,正如我不相信燕玖墨一样,但是至少现在燕玖墨不会伤害我,他还要让我做他的中宫皇后呢。”凰非漓冷笑说道。
听着这话,月无双神色冷淡,就算是以前的凰非漓这样说,他都不会相信,更何况现在的她,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明白,她根本就不是一个能接受别人安排的人,这种人不信命,只信自己,正如那个人一般。
“看来你是想要自己找寻你的过去了,那我也不勉强。我就在这皇宫里面,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会帮你。”月无双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凰非漓眉心微蹙,这个人如月般风华无双,圣洁不可攀沿,至少这半个月里面他没有泄露自己的秘密,可是她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哪怕她潜意识里面觉得他是个好人。这些应该是来自过去的记忆吗?既是过去,又有谁能相信真假。
再亲密的人,也会有背叛的一天吧。裂了的伤口,即便愈合了也会有伤疤,除非找到能洗涤一切烦忧的圣灵水,可是真的有吗?这几天总是会出现头疼的状况,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面划过似的,很熟悉,可是如何也想不起来。
“小瑾,有些晚了,早些睡吧。”凰非漓抱起桌上的雪猫,抚摸着它的毛发,她喜欢这纯白的颜色,她面上先前的冷厉瞬间收起,此刻尽是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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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里面,凰非漓有一个习惯,每天早上用过膳之后,她喜欢到御花园中散步。
“晗妃,难道你还想要去冷宫吗?”欧阳心仪看着对面被宫人架起来的宫装女子,皱眉说道。她目光不觉看了一眼地上的剪刀,还好她来的及时,否则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如何对夏离。
晗妃身上的宫装凌乱不堪,挣扎着,从前姣好的容颜上如今狰狞苍老,眼角的鱼尾纹更说明了她这段时间遭受的苦痛。
“放开本宫,放开本宫,本宫要杀了这个贱人!”晗妃怒骂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前方被欧阳心仪护在身后的凰非漓。
欧阳心仪看着晗妃那泼妇样,眉头紧蹙,“晗妃,皇上将你禁足在承德宫,就是希望你能修身养性,如今看你这模样,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说着她横了一眼对面的宫人,“还不将晗妃娘娘送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