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云大师看着凰非漓,双手合十,低喃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于佛法颇具慧根,方才所言,并未有不妥。”
“颇具慧根倒是不敢当,毕竟我恋眷红尘,可不想去当姑子。”凰非漓唇角扬起一抹笑容,眼底却冰冷一片。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夏左相这话语未免也太彪悍了些吧,果然是近墨者黑,估计是跟右相呆久了的缘故,连慧云大师都敢如此顶撞。
夜钦珏闻言,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是他心里却分外的清楚,这就是阿九的本性,旁人若敬她,她必敬之,若不敬她,惹怒了她,她就会像是一只张牙的老虎一般,凌厉冷酷。
箫风瑾忽的将手揽在了凰非漓腰际,戏谑说道:“漓儿若当了姑子,我岂不是要做和尚了,不好,不好。”然而他的目光却是紧盯着那慧云大师,如墨的眼中早已经波涛汹涌,一道道杀意凌厉席卷向他,然而此刻却极少人注意到。
听着这话,凰非漓白了箫风瑾一眼,他倒是会起哄。那慧云大师好歹也是他师傅,她得罪他无所谓,他可是受了他恩情的。
燕玖墨脸色愈发难看了,阿离今天是彻底要与他作对了吗?她知不知道她自己刚刚在说什么,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慧云大师目光平静的看着凰非漓跟箫风瑾,声音依旧平和,不见任何的怒意,“两位施主都是真性情之人,施主不信命理,是因为施主性情坦率,是世间少有的纯良之人,然因果之间往往难以区分,就像施主方才所言,你为相,是老衲种的因,殊不知,你为相,也是老衲今日来此的果。施主既身为凰女,承天授命,须得辅佐凤主重掌天下,这既是因也是果,所谓命数。”
听着这话,凰非漓皱了皱眉,他的意思是非要将那凰女的名头扣在她头上吗?
“今日诸国使者都在此,大师如何确定我就是凰女?难道大师是夜观天象得知,亦或者是掐指一算?”凰非漓冷冷的看着慧云大师,这世上能证明她是凰女身份的东西,只有一样,没有近过她身的人,根本不会知道。
这般讽刺的话语,如今众人听着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这夏左相当真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委实有些像个悍妇了,哪里还有半分女子的温柔,难怪想入朝为官了。
慧云大师听着这话,念了一句佛语,忽而问道:“施主左手臂上是否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形状是正式凰鸟飞腾。”
凰非漓眼眸猛地睁大,怔怔的看着慧云大师,他这个都知道?
燕玖墨看了一眼慧云大师,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当即看向凰非漓,“阿离,你手臂上可有那凰鸟胎记。”
夜钦珏微微闭了闭眼,看阿九那模样分明就是有的,可惜他在凰国那么久,竟然都没发现阿九手臂上的胎记,若是早发现的话,他当初绝对不会是那样的选择,他一定会将她留在身边好好保护起来的。
眼下众人也都好奇凰非漓手臂上到底有没有那块胎记,凰女之事可是大事,说不定就关系到这天下的统一。
“有或者没有,有什么差别吗?难道单凭一块胎记,就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岂不可笑?”凰非漓反问,脸上一脸漠然。
此番众人对她的表现是越来越不能理解了,若是被证实为凰女,那可是要母仪天下的,可是这夏左相怎么感觉非常抗拒这个身份了,怪哉,怪哉。
“阿离,你的意思是有对吗。”燕玖墨没有理会凰非漓的抗拒情绪,直接说道,“朕不想强迫你让宫女帮你检查。”
听着这话,凰非漓冷笑一声,“不想强迫我?皇上现在可不就是在强迫我吗?”他今日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把自己逼到现在这般境地么,进退两难,呵……
看着凰非漓那一脸嘲讽的模样,燕玖墨想要说点什么,忽然一个凌厉的气势打断了他。
“若你真为凰主,这里没有人敢强迫你。”一个冷冽霸气的声音响起,仿佛雪山里那冷冽的寒风一般狂卷在整个宴会的上空,气势狂傲。
ps:这宴会写了好久了,明天就完了——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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