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
“很有可能是精神病。”
“什么叫可能是?没有准确的论断不要瞎说。”
“好吧,自残……的倾向。”我陷入了沉默,“而且……而且你知道的,算是轻微的心理疾病,也可以理解为精神病。”
猛嘬一口烟,“能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嘛!”
小廖说,“四年前的梅镇案件,死者是余沉沉的父亲。”
我的头一下就蒙了,“凶手抓到了么?”
“没有凶手。”他在等我发问,好像他那儿可以解决我所有的疑问一样。
“那是意外咯。”
“如果我告诉你,凶手很可能就是余沉沉,你会怎么想?”小廖没有直接点明。
“不可能,不会的,那时候我们都才初中……况且,那是她的父亲,不可能的,一定有其它的原因的。”
“他的爹,醉酒佬,而且长期打她妈妈和她们两个孩子,用书面语言说就是家暴。”
这种冲击实在是太大,以我的心理的消化能力是消化不了的,“你知道案件的具体情形么?”在这之前,我和余沉沉去临江大道看菊花的时候,便已经意识到某些东西,但没有往别处想,更不敢谈把一个父亲之死与余沉沉牵扯上。而既定于是天命,命运如此,或者坏人作恶。
知道一点点。余沉沉的爹在山上死了之后,有警察去大垭村办案,连县里作证据检测的法医都过去了,陆续排除了几个嫌疑人,最后检测结果,只留下余沉沉的痕迹。
“所以……”我们都沉默了,我双手捂着自己的还作疼的脸,长吸一口气,并且不断的告诫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还保留着最后的怀疑态度。
“怎么知道的?”我质问小廖,要他对他说的话负责任。
“都知道,至少梅镇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
突然,就觉得命运对这个女孩子十分的不公,也很震撼,既然有这等事情发生。
“还有么?”此时,好像具备一种病态的心理受虐的倾向。
“她妈要改嫁了,到现在为止,找了好几个男人。”
“可……我看她年级大……”
“切!年纪从来都不是问题。”我像是被现实无情的怼了一番一样。不再做声了。沉默良久,方才说话。
小廖再递我一根烟,几乎是颤抖着被点燃的。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至少就舆论消息,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她的,相信也都很照顾她。”
“放屁!他们再怎么好,能有我对她好。”
“嗯嗯,这一点,我相信,早就跟你打过预防针了,叫你适可而止,你偏不信,你掉进去了吧,我看着也糟心,你看看你被揍的这熊猫样。”
我陷在绵延不尽的思绪里面不能自拔,越想越乱,不仅不放弃,而且还往深处思虑。
“小事儿……小事儿……”我指着自己的脸说。“你还有别的事儿么?”即便很不情愿,但我还是想刨根问底。
“主要就是看你这可怜样子不忍心,你们谈恋爱,王长风一直都知道,她班主任周长发也是知道的。所以,据我观测,不会有好结局的。”
“这是我的事情。”
“哥们儿我也要回去了!”小廖拍着我的肩膀说。
“嗯?你又怎么了!”
“谈恋爱被发现了,都在年级主任大胖子奎那儿记下了,过几天就会公布。也是我倒霉,不对的时间干不对的事情。”一副活该的样子。
“你……小子保密工作做的真到位,你现在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让大胖子奎知道的。”
我也能理解,百密有一疏嘛,不过对于小廖的那位对象是何人,我问他,他说是快班上的。
“嗯嗯,可以可以,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呀。”
“看个屁!那天要不是她调皮,俺们也不至于现在这样的。”
嘿嘿嘿,我一笑,脸就有些疼,“你俩这是玩儿啥了呀,还她调皮,依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翘着嘴巴,愤怒的看着我,不过很认同我的这种调侃,点点头说对对对。
“来,给说说,说说。”我相当好奇,保密做得这么好的人,是如何被大胖子奎发现的。
小廖挠挠头,像是在讲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带着几分对往日情事的沧桑娓娓道来。
那是一个晚上。
“嗯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呸!滚,没那么黑。”
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下了晚课之后,小廖跟她在学校的西边散步,本来是好好的,要知道,那儿一般都是学生进行夜读的去处,不过现在到了冬天,基本是没有人的,小廖跟他对象没有牵手,就是很平常的走路散步,说话,聊着有的没的,当然,绝对不是聊学习。等到了顶西边的楼下,那女孩深情的跟小廖说要抱抱,小廖登时觉得满心欢喜,不过还是碍于此处的环境,说那样不好,说到底还是怕被发现,可那女孩不干,摇摇她的小脑瓜,表示很失望,那种“我对你很失望……你没有足够的勇气来爱……”的感受上来,小廖哪里受得了,便大胆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的气势,将他的小女友抱起来,而且,这小子吧,还是公主抱。
四眼相对,加上眼镜儿,一共是八只眼,含情脉脉。
“你俩人谁也别动啊~”从黑暗的深处被扔出来这么一句话,像是鬼说的一样。
吓的小廖和那女孩两人魂飞魄散,女孩儿啊的一声,往地上跳。
年级主任终于从一颗幽暗的大树下走了出来,而且,小廖准备逃跑的,可是关键时刻,那女孩慌了神,反应过来准备跑的时候,逃跑之路已经被年级主任宽大的身子封住了,这两个人一见年级主任,浑身发抖,不能自持。
“站好!”
……
小廖说完,说那女孩儿傻——傻娘们一个。能瞧见,即便是责怪,他依然是含情脉脉,对那人,有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