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病是最近得的吗?”
一个老汉摇摇头:“我这病已经十几年了。”
其他人也开了口,有一两年的,三四年的,还有几十年的。
邓贵皱了皱眉头:“病了这么多年,怎么不早点治呀?”
那个老汉叹了口气:“有病谁不想早治呀!我到白云镇跑了十几趟,钱是花了,就是治不好,最后一次,大夫说他也看不了了,让我去县里的医院。
到镇里看病就花了不少钱,哪有钱再到县里去呀!没办法,只能是回家拖着了。
这少平学会了医术,开了诊所,还不收钱,种树那营生对庄稼人来说,不算事。”
又一个老汉说道:“主要是少平的医术高明,前面那些,很多人都在镇里看过,钱也花了,看不好!
庄稼人能有几个钱,看不好,谁还会再去看呀!”
有人说话了,跟着说话的人就多了起来。屋子里很快就变成了菜市场。
麻田欣、刘仙云和郭霞急了,这可是诊所呀,乱糟糟的这不是在打扰少平哥吗!她们把气都算到了邓贵的头上。一直都是肃静的场面,你这一来就搞成了这样,什么意思?来诚心捣乱吗!
麻田欣走了过来,对邓贵笑着说:“邓副镇长,了解情况是应该的,能不能在外面和乡亲们了解,你应该也去过医院,哪个医生看病时,屋子里是嘈杂的!”
麻田欣的话听着是笑着说出的,可比脏话都让邓贵的脸挂不住,这话的含义明显就是指责,他还从来没有被村里人指责过!
但他又无法发火,人家是一个女人,更没有指责他,只能说是一种提醒。
邓贵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太想了解情况了!”
跟着进来的裴柱可不能让邓贵下不了台,立马对麻田欣埋怨了起来:“田欣,怎么跟邓镇长说话的!
邓镇长放着家不回,辛辛苦苦的待在麻池沟,这是在为咱们麻池沟工作呀!”
麻田欣可不吃裴柱这一套:“裴柱哥,邓副镇长为麻池沟工作,那份辛苦谁不知道!要是你在饭馆里和邓副镇长喝酒,我和一群人在旁边大声说话,你能喝到兴趣上吗?”
“那你这是在指责邓镇长了!”裴柱知道麻田欣的嘴是很厉害的,要是纠缠下去,他是占不到上风的,立马就把矛盾引到了邓贵身上。
他本来就是为邓贵出头的,已经表现了,让邓贵来对付麻田欣,把他们的矛盾激化了,他再寻机帮忙。
麻田欣笑了:“我可没有指责邓副镇长,这话可是你说的,你是想让邓副镇长生气吗?邓副镇长那是什么人,领导,那是有气魄、有肚量的领导!”
麻田欣这话让邓贵也不好说什么了,人家都夸他是有气魄、有肚量了,他只能以这种气魄和肚量来发言。
“裴柱呀!田欣指出的很对,这是我的失误,考虑不周。乡亲们,你们专心的看病,回头我在挨家了解情况,这镇医院是怎么了?能让麻池沟这么多人看不好病。
这事我一定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