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说:“他已经不认我了,我说话也不那么好使了。”
“你是他老子,他是儿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吗?”
连日来,这莫老爷的心里也憋着气呢,被宋氏这样一激,他不吐不快。
“我都是被你给害的,要不是你天天怂恿我弄死莫海窑我能对我的亲生儿子下此毒手吗?还说以后指望莫海陶,这莫海陶像及了他的死舅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好事都没干,现在反而走在了老子的前面,让我一个白发人去送他这个黑发人,摊上你们这对母子还有你们宋家,我悔死了。”
宋氏说:“你管不住自己的儿子管我们宋家什么事情,我弟弟可是没少帮你。”
莫老爷说:“是呀,在对付莫海窑的时候没少帮我,这到头来怎么样了,还不是栽在了莫海窑的手里。”
宋氏恨恨地说:“都怪我儿但是心软,为什么要活埋莫海窑呢,就应该先杀死他,死透了再埋。”
她说的咬牙切齿,在院子里面吃馒头的一群尼姑都听不下去了。
住持尼姑说:“我看你这嘴这么毒,说话一点口业不留,你即使斋戒也起不到什么用处,我看接下来的超度就算了吧。”
宋氏见主持要离开,这才开始说软话,“主持莫气,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主持尼姑说:“你能管好自己的这张嘴吗?”
“能。”
于是一众尼姑在吃完自己手里的馒头以后又继续为莫海陶超度。
等到下午的时候,曹管家贴心地去城里买了一个能生火做饭炉子回来了。
不过这东西还没等搬进宋氏他们的院子就被看着他们的护院拦下了。
“梅姨说了,这府上任何一个院子都不可以另起炉灶。”
曹管家解释说:“我们不是要另起炉灶,我们只是想熬点稀粥,炒点小菜。”
护院说:“这不是一个意思吗,开火就不允许,这是莫家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坏了规矩,包括老爷和如夫人。”
曹管家说:“这是什么时候的规矩,我在莫家多年,怎么没听说过呢?”
护院说:“梅姨的规矩就是规矩。”
曹管家只好把新买回来的炉子留给了护院。
得知此事的宋氏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骂人,怕正在院子里面念《法华经》的尼姑住持听见了不给她儿子超度,这尼姑可不是谁人的账都买。她一想到还要超度七日,那么她就得被迫忍气吞声七日,这日子该如何过呀?她该如何去忍呀?想到此处她心里的无名火噌噌噌开始燃烧。
这干巴巴的馒头,一看就不是新蒸出来的,没有粥也没有菜,看着就拉嗓子,这都是梅姨在故意制她。
她锦衣玉食惯了,普通的饭菜都入不了她的法眼,更何况这几个干巴巴的馒头,这要她如何下咽,她气从心中来,随手便把摆在眼前的一盘馒头掀翻在地,几个馒头朝着不同的方向滚了出去。
“梅姨那个死女人欺人太甚!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曹管家看了心生无奈,这馒头也不是膳堂随便送来的,是有数的,这几个扔了就得等下顿膳堂再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