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霸听了不解地问道:“萧爷这话我不解信,难道除了敌人,我们自己人也会害自己?”
萧蓝举起碗道:“三公子,边塞和京城不同,什么人都可能瞬息万变,不单是敌人。比如我们这次差事,若不能及时到那里。你想想,一个人若是没有吃穿,有几个可以一直保持高风亮节不变?少则一人变心,多则几十几百。比如三国时的张飞,身经百战有功无伤,不惧怕敌手,却让自己手下的人要了性命。”
周霸听了恍然道:“怪不得我父亲说,朝廷法度,很多是传承前朝的。像军粮军响一旦有了问题,朝廷必从重惩罚,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好,我再喝两碗,坚决不再喝了,这样总可以吧?”
萧蓝道:“可是三公子你已经喝了三碗了。”
周霸用手拍了一下身前道:“萧爷放心,五碗酒是绝对不会醉倒我的。就这样定了,喝酒御寒,你看这两天,我手上都长了冻疮了,我再喝两碗,也不说话,总可以吧。”
周霸说完,将碗里的酒一口而尽,又给自己加满,果真不再说话。
萧蓝虽然在喝酒吃菜,脑海里却在想着罗大虎的事情。北辰侯和西侯是最德高望重的世袭侯府,如今他们府上遇上被迫送女进宫的命运,萧蓝担心,自己这次不会,那么明年后年呢是不是都可以这么幸运避过。
正在这时,只见对面一张有四个商客模样的人在争论什么,其中一个人道:“你们知道不?春上京城捉拿女盗的事情,现在有了眉目了,那么猜那女盗去了哪里?”
一个汉子道:“端午节时好像听说那两个被抓住杀了,怎么还在?又抓到了?”
先前那个汉子道:“不是两个,是三个,应当抓错了。我姑妈昨天来我们家,说七八天前她去长安城南的云安寺,正遇上十来个禁卫军前去抓人,还有一个公公带着皇上手谕,从里面抓到两个带发修行的年轻女子,一个十来岁,一个十八九岁,就在寺外的山坡下斩杀的。我姑妈出来时,那个主持正带着几个尼姑在埋人呢。”
同座的几个都惊讶不已,其中一人道:“这么说那先前被杀的都是冤枉的女子?”
另外一人道:“谁知道呢,皇上想杀什么人谁能躲过?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另外一桌三个喝酒的汉子,此时都看着那桌的几个人,其中一人道:“你们不知道,长安好几个寺庙庵堂,都有人被抓被杀呢,都是带发修行的年轻女子。只有皇觉寺没有人被抓走,听说是因为皇太后在那里呢。说不定等皇太后走了,也要抓人的。”
周霸听了,当即站起道:“你们知道什么。那些带发修行的人,都有可能是朝廷要犯,自然要杀了才好。再说竟然进了寺庙庵堂还带发不剃度,十有八九是要犯。”
先前说话那个人看着周霸道:“这位爷这么说,那我们天朝各地寺庙庵堂,不知道有多少带发修行的人。有的女娃子难养活,送去修行,几年后再接回,这历朝历代都有,全抓来杀了,那要杀多少人呢?佛祖天师就不会怪罪?”
周霸道:“你们也太孤陋寡闻了。皇上怎么可能会杀完全国寺庙庵堂带发修行的人呢,不过是京城附近的寺庙庵堂才这样。”
那些人恍然点头,又都把眼光投向周霸,一人问道:“看这位爷很清楚似的,莫非是从长安来的?传闻了近一年的女盗,到底偷了皇宫什么东西,才让皇上这么费心?不会真偷了皇上的传国玉玺吧?”
周霸板着脸道:“我看你们还是少问为好,知道多了也许白白送了性命。若没有抓到真凶,也许这里的寺庙庵堂都要搜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