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道:“西侯现在征守边关,你若对老西侯动手,北辰侯定会不安,到时东北西北将士又会怎么想?波罗国岂不会虎视眈眈?别人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你父皇说过,西侯和北辰侯两家是最放心的。你可别因为上官明的事情,冷了所有朝臣老重臣的忠义之心。”
宣宗道:“母后既然这么说,我不动西侯府便是。但是我要提醒老西侯,若能像原来一样安分,自然西侯府会无事。但是上官明暗访西侯府的事情,已经闹到朝堂,儿子不可能不管,要不如何守信于天下?”
周太后道:“那你想怎么处置老西侯?不会夺了他们府上的世袭吧?”
宣宗道:“母后的意思儿子懂了,我不动他的世袭,听说他有一儿子经商,他们府上有的是银钱,我让他们出五千两银钱,提醒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巴,好好为国效忠,这总可以吧?至于北辰侯,只要他们不自找麻烦,儿子不动他们便是。”
周太后听了,终于放心道:“勇儿,你是皇帝,我这个母后自然听你的,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可是你要记住,你的言行,牵动的是天下安危,再不可像原来一样莽撞了。”
周太后终于离开,宣宗终于舒了一口气,叫进王柱子道:“你去给黄侍卫传朕的口谕,让他派人出宫查访杨丹和四儿的下落!一个女娃娃和一个年轻姑娘,下了这么多天的大雪,量她们走不了多远。”
王柱子忙道:“皇上,若带不回来怎么办?”
宣宗恶狠狠地说道:“那死人也可以,只要是杨丹,死活朕都有重赏!”
王柱子道:“既然这样,皇上不如叫人画了她们的画像,岂不更省事有效?”
宣宗忙道:“画像可以,但是你们记住,在外只能说查找逃走的宫女,不可以让人知道是找朕皇弟的女儿,更不能让人知道是找曾经的杨丹公主。你是伶俐人,应当知道该怎么说,办好了我赏两个宫女侍候你养老!”
王柱子忙答应退了出去。
却说在杨柳镇客栈栖身的四儿和杨丹,因为下雪一直没有停,有没有买到马,所以在那个客栈连住了五天。
正月初五的晚上,四儿正在客房和杨丹商议要不要冒雪离开的事情,杨掌柜前来敲门,还送来了一个大些的火盆。
四儿见杨掌柜这么客气,忙谢过,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坐下。
杨掌柜关上房门,悄声对四儿道:“你们可知道吗?今儿午后来的那两个客人,我无意听到他们说的话,皇宫肯定出大事了。”
四儿一听到皇宫出大事,忙惊问道:“什么大事?”
杨掌柜道:“具体是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亲耳听那两个人说,前几天他们刚好经过东宫,无意见到东宫外停了四五辆马车,好几个皇宫侍卫在往车上抬死人,连棺木都没有。”
坐在床上的杨丹听了,心里明白,这些死人一定与自己和四儿逃出皇宫有关,奶娘肯定也在其中。
四儿心里一震,但是很快力装平静,似乎自语道:“东宫怎么可能会死这么多人呢?不可能是病死的吧?”
杨掌柜道:“还不单这事呢,听说朝廷几个大官也出事了。那个举国皆知的上官宰相一家下到刑部天牢,家里奴仆都官卖了,老国舅周太师好像也死了,好像与明帝和传国玉玺有关。”
牙膏掌柜说到这里,见四儿听得惊讶,忙笑道:“不过不管皇宫什么大事,和我们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先前我夫君说得对,那些王孙公子和当官作宰的,看上去风光无限,遇到的飞来之祸也多,弄不好就人头落地。做一个平民百姓,虽然日子幸苦些,到底被害命的少。我看你们两个这大过年的,在我这里住了怎么多日,还在下雪呢,不如再住几天。”
四儿忙道:“我原先以为买马容易,没有想到买马这么难。杨掌柜,刚才我正和我妹妹说,若明天下雪小些,我们还是赶路好,家人可能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