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钟声敲了几下,张英莲得知田后和杨丹还没有回来,猜想她们肯定守灵到通宵,感到疲惫万分,正要入睡,只听外面有敲门声,忙侧身问道:“是嬷嬷么?什么事情?进来吧。”
原来张贵妃的屋子,也是一个大套间,外面有一个宫女和一个嬷嬷守夜。今天东宫一半人都去了仁寿宫给明帝守灵,但是这个嬷嬷和宫女却没有去,是田后嘱咐留下守屋子。
很快披着衣服的嬷嬷掌灯推门进来,悄声对张英莲道:“娘娘,宫里有一个姑姑要见你,说有话亲自对你说。”
张英莲惊讶地问道:“宫里的姑姑?她一个人这么晚过来?你带她进来!”
嬷嬷听了,很快出去,将一个披着斗笠的女子进来。那人近前给坐在床上的张英莲行礼道:“张娘娘可还记得我?”
张英莲这才看清楚,这个姑姑竟然是中宫郭开莲身边的李玉儿,不由惊讶地问道:“李姑姑深夜前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
李玉儿忙转身看了一下那个嬷嬷,张英莲忙对嬷嬷道:“嬷嬷,你先出去吧,带上门,我和李姑姑有话说。”
看着嬷嬷已经出去,李玉儿郑重地对张英莲道:“张娘娘,你不必怀疑我为什么这么晚来这里。皇上已经驾崩,那和田皇后丹公主还有小太子,要速速离开这里,最好离开京城。”
张英莲惊道:“为什么?真有人要害死我们么?”
李玉儿道:“我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年纪轻轻突然染病驾崩,但是我知道,齐肩王现在第一个要下手的就是你,你要么顺从他,要么带着你腹中皇上的骨肉随皇上而去。你已经没有选择。”
张英莲机警地问道:“你是中宫的人,我为什么要信你?”
李玉儿道:“我是一个半死之人,若不是当初受过你和丹公主的恩惠,我今晚也不会冒死前来。齐肩王和郭开莲已经商议,是不可能会让你生下皇上的骨肉的,小太子和丹公主前途未卜,但是皇上下葬前,他们还不至于动手。我现在无法去仁寿宫,只能冒死先告诉你,希望能还当日丹公主的赠金之恩。若你明日还不能离开这里,只怕谁也救不了你!”
张英莲滴泪道:“现在这里已经出不去,皇宫更加。我和田姐姐还有丹公主小太子,就如待宰的羔羊,李姑姑的大恩,我张英莲心领了,能早日和皇上地府相聚,我现在已经求之不得。”
李玉儿道:“不,张娘娘,皇上是一个英明天子,我李玉儿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眼下能保全一个是一个。听我的劝,若能将我的话转告娘娘最好。你带上这个,换上太监装束,明日早朝和午时两个时辰,就说奉郭娘娘之命出去办差,从正德门出去。记住,最好不要回你娘家,找一个偏僻的寺院庵堂,保全皇上的孩子。”
李玉儿说完,拿出一个中宫的腰牌递给张英莲,看着张英莲道:“娘娘,记住我的话,明日申时若你还无法出宫,只怕再没有机会了。”
张英莲忙道:“李姑姑的大恩,英莲来生再报。姑姑,请你想法子再救小太子和丹公主出宫吧,英莲这里先谢过了。”
李玉儿叹道:“你先走吧,我会再想法子的。记住我的话,不要回自己娘家,身上能藏多少金银,就带上多少,还有,你模样太俊秀,明日可以弄上点灰尘,我建议你午时出宫最好,那时遇上的人少些,我要回去了。”
张英莲忙起身要给李玉儿叩头致谢,李玉儿道:“娘娘是有身子的人,今晚好好歇息。明日见机行事,希望娘娘万顺!”
李玉儿说完,很快起身告辞。张英莲忙披衣起身,对外面的嬷嬷道:“嬷嬷,代我送姑姑出去。”
李玉儿拿起外面的一个小灯笼,再次回头看着张英莲道:“娘娘,记住我的话,我走了。”
嬷嬷送李玉儿出了小门,李玉儿回头道:“嬷嬷不必再送,现在太晚了,有人看见反而生是非,我走了!”